“你怎么拆石膏了?”方清屹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立马问道:“不是才半个月?这么早拆没问题吗?”
江濯手速挺快,不到半分钟就搞定了,放下吹风机说道:“嗯,今天复查医生说没问题。”
“哦。”方清屹小声回道,他的视线好似要穿过屏幕,直直盯着画面里露出的八块腹肌,和露出一半的平角内裤。
画面秀色可餐,方清屹顿时来了兴致,从沙发上做了起来,举着手机问江濯,“洗完澡了,有没有准备做点什么。”
“嗯?”画面晃了晃,江濯将置于盥洗台手机拿了起来,语气不明地问道:“做什么?”
“准备再看会儿项目书。”江濯回道。
“……”
方清屹听完江濯的回答,霎时兴趣全无,扯了扯嘴角,一副无语的模样。
江濯倒是没再看手机屏幕,过了一会儿,穿好睡衣,又拿了项目书躺回床上,将手机平放在被子上,低头研究起手上的纸质文件。
“……”
“对了。”方清屹忽然说,“我今天来宁市出差,碰到我妈妈了。”
方清屹没提过勤梦雁,江濯神情一滞,视线重新回归屏幕,他瞥了一眼画面里方清屹露出的半张脸,发现那眼尾带着些红。
没等江濯开口,方清屹又继续说道:“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
他的声音淡淡的,“我以前很怕见她,因为每一次分别的时候都会特别舍不得,所以还不如干脆不见。”
“我小时候脾气特别坏,又特别挑食,管家伯伯就骗我,说只要我表现得好,妈妈就会回来。”方清屹抿了抿唇,“我明明表现得很好,也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可是她还是一次都没回来。”
不知怎么地,和江濯说起这些,方清屹忽然又觉得有些委屈,眼眶有些疼,“再后来,她终于回来看我,我却不敢见她了,因为舍不得,所以不想见,江濯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矛盾?”
方清屹的声音很轻,江濯的目光渐渐凝固在屏幕上,眉间不自觉皱起,“……你还好吗?”
“嗯?”方清屹看向画面里露出整张脸的江濯,倒是难得露出这幅表情,他笑了笑,很快又恢复那副不正经的模样,问道:“你指哪方面?我现在一点都不好,漫漫长夜……我想你想的,睡不着……”
“方清屹。”江濯咬着牙喊了声名字,又收了声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轻声说道:“都过去了。”
他有时候实在看不透也猜不透方清屹……
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我说真的。”闻言方清屹挑起眉梢,桃花眼儿微微眯了眯,“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这样确实挺矫情的,方清屹想,可是谁叫他就喜欢江濯呢,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
“还有几天。”江濯清咳两声,正色回道:“这边的项目就能结束。”
“哦。”方清屹点点头,起身举着手机回了卧室,走了两步又将外头套着的浴袍扯开一些说道,“我听说,裸睡的睡眠质量更好,要不我今晚试验一下。”
他将手机支在床头,旋即扯了扯浴袍衣领,“你要不要也试试?”
方清屹说着侧眸去看屏幕上的摄像头,结果半分钟不见,江濯又低头去看项目书了,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很快,听筒里传来alpha低沉的嗓音,“嗯小心着凉,晚安。”
???
“……”晚安个头。
他到底懂不懂啊,方清屹气得想摔手机。
学不会
59
那日之后,江濯越发忙碌。
方清屹最近也忙,偶尔加完班回到家给江濯发消息,也只收到寥寥几个字的回复,譬如“加班”,“在忙”,“早点睡晚安”之类。
热情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之后两天方清屹索性连信息都懒得发了,他可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
这天许吟来找方清屹,不知怎地,顺嘴问道:“你们是不是闹掰了,最近怎么不见你在群里秀江濯做的饭?”
方清屹很爱在三人群里晒江濯做的饭,偶尔心血来潮还会配上文字秀一把,说是“老婆做的”,但前段时间江濯手受伤了,方清屹便没再晒。
“出差了。”方清屹回道,“这俩天回。”
许吟回了句“哦”,东瞧瞧西看看,他第一次来参观方清屹的办公室,什么都觉得稀奇,这人上班的模样还挺正经,西装领带的,有那么点霸总的味道。
观摩半晌,许吟弯腰在会客沙发上坐下,他捣鼓着茶桌上的杯盏,说道:“前阵子听我爸打电话,年尾京郊的那几块地,鼎江和方信都盯上了。”
“两家到时候要是掐起来,以你和江濯现在的关系,处境岂不是很尴尬?”
这种机密,方清屹自然没听谁说过,他问:“鼎江要地做什么,准备转行做房地产?”
“建医院啊,不是说项目分好几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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