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还没说全,那只按在裴濯胸膛的手被他扣住手背,往他脸上去。
黎凝抽不回手,又羞又恼,胡乱抓了一把被衾往裴濯脸上糊。
裴濯这才松开她的手,沉闷的笑声从被衾底下传来。
黎凝郁闷地重新躺下,不打算再理他。
等裴濯笑够,他把被衾往黎凝那边扯了扯,而后安安静静,似乎是打算开始正经睡觉。
黎凝昨夜本就没睡好,现在不用再心惊胆战行房的事儿,没过多久,睡意从四面八方袭来,黎凝眼皮越来越沉,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她睡着了。
一片静谧中,裴濯睁开眼。
他说他暂且不会对她做什么,她就真的信了,毫无戒备地躺在他身侧。
裴濯转过头去看她。
她已经睡熟,无论现在他对她做什么,黎凝都不会知道。
她下意识的信任,何尝不是对他的折磨。
裴濯压下那股燥意,沉沉呼出口气,重新闭上眼。
翌日,日上三竿黎凝才起床。
她实在困乏,便是睡到这个点也感觉没睡够,何况睡前还要被裴濯气一番。
知她醒了,冬雪和秋风立刻进来服侍。
“郡主,您可有感觉哪里不适?”冬雪仔细盯着黎凝的脸、颈侧、手臂,却没有找到什么痕迹。
黎凝懒懒地点点头,冬雪立刻一惊,凑近去听。
早晨姑爷离开前特意吩咐她们不要吵醒郡主,让她多睡一会儿,当时冬雪面色平静,心底惊涛骇浪。
加之郡主睡到此时才醒,别是姑爷折腾得狠了……
面对冬雪担忧的脸,黎凝打了个呵欠,懒懒道:“我好困。”
冬雪疑惑:“除了困之外,您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适?”
黎凝摇头。
冬雪更疑惑了。
不过眼下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做,便是要给公婆敬茶,黎凝问了下什么时辰,得知不早了,眼皮一跳,怪到裴濯头上。
她赶紧换下寝衣,让人给她梳洗。
待到描眉时候,一大早便不见踪影的裴濯终于回来,黎凝从铜镜里瞪他一眼。
“父亲母亲那边我已同他们解释过。”裴濯坦然回视,“不必急着过去给他们请安。”
黎凝依旧没给他好脸色。
等到妆容完成,黎凝对着铜镜笑了笑,转过身的同时笑意一收,对裴濯趾高气昂:“带我过去。”
远怀堂。
裴相与裴夫人坐于上首,黎凝站在二老面前,笑得乖巧,拿起一杯茶盏,先是递给裴相,同时喊了一声“父亲”。
裴相捋着胡须笑着应下,拿给黎凝一个大封红。
若说面对裴相时更多的是敬重,在给裴夫人敬茶时,黎凝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亲近,用甜丝丝的声音喊:“母亲。”
裴夫人笑得很开心,一连说了好几声“好”。
黎凝再得到一个大封红。
黎凝来过相府无数次,原以为还要少不了一番紧张无措,但真的到面对长辈的时候,内心比她想像的要平静许多。
都敬完茶,裴相与裴夫人说了些对他们夫妻俩祝福的话。
裴濯牵起她的手,带她去下首的座位,黎凝顺从地跟着他走。
如此,他们便成为一家人。
一家人齐坐寒暄,之后便是用膳的时辰。
等用完膳,黎凝再跟着裴濯回连玥堂。
等进屋,确定府里其他人看不到,黎凝就甩开裴濯的手,哼了一声自己走。
裴濯跟上去。
到里间,黎凝径自躺在榻上翻阅话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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