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的喜爱她,又为何幼时总是欺她、惹她羞恼?
黎凝有许多话想问, 最终只是抿了抿唇,偏过头轻轻哼了一声, 显然是对他的话深以为然。
“算你识相,难得会说句好听话。”
“郡主不必理会二殿下的话。”裴濯道, “在那等情形之下, 禾姝公主哭闹, 二殿下自然会先顾着她,顾此失彼。若是当时郡主也哭闹, 结果应当会有所不同。”
黎凝立刻露出嫌弃的神情来。
“我才不会像禾姝那般哭哭啼啼的,多掉面子。”
裴濯便笑了。
“既然二殿下改口对郡主的称呼,郡主也可以牙还牙, 改口对二殿下的称呼。”
这个不用裴濯提醒, 黎凝当然会这么做。
在她消气之前, 二皇子休想她再喊他一声“二哥”。
黎凝已经完全消气, 惦记起他回来时候买的糕点。
“这次买了什么回来。”
她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去, 裴濯松开力道,顺滑的青丝便从他掌心滑过。
包裹糕点的油纸旁边, 是一只白玉小瓷瓶。
“这是什么?”
既然是和糕点放在一块, 黎凝还当里面会是什么糖丸, 将瓷瓶拿在手中转了一圈。
她刚要将瓷瓶的木塞拔起, 手中瓷瓶被人抽走。
里面当然不会是什么糖丸, 方才原本是想将它好好收起, 但黎凝就愁眉不展地坐在软榻那处,裴濯就暂且将它搁置在桌上。
裴濯拿着小瓷瓶的手负到背后,道:“郡主不会想知晓里面是什么。”
他越不想给她知道,黎凝就越想知道。
她审视裴濯:“你是不是想藏起来自己偷偷吃?”
“是给我吃的没错。”裴濯目光逐渐意味深长,似笑非笑道,“郡主确定想知道?”
这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黎凝突然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罢了。”黎凝满不在乎道,“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说完,她拆开桌上的油纸,从其中取了块绿豆糕出来。
尽管想知道,但又担心是裴濯的什么陷阱,黎凝嘴硬道:“有什么了不起,我明日就让冬雪去买糖丸。”
今日之事二皇子心中有愧,尤其是每每想起他叫黎凝先离开时,黎凝脸上掺杂委屈的愤懑神情。
黎凝定然生了他气,二皇子不想贸然前去裴府找她,若她还没消气,他恐也要遭黎凝一顿埋怨。
是以,二皇子想到了裴濯。
他可去托裴濯拿些赔礼给黎凝,若黎凝收了礼,说明黎凝已不大生他气,那他再去裴府找她。
若黎凝不收他礼,说明还在气头上,那他还是过几天再去找她。
如此想着,二皇子深觉此法可行,只是需要委屈下裴濯,若黎凝生气,裴濯得挡一挡。
二皇子算盘打得震天响,立刻搜寻自己宫殿稀罕有趣的物件,第二日早早地去羽林卫寻裴濯。
裴濯见到二皇子时,恭而有礼地喊一声:“二殿下。”
二皇子笑着让他免去这些虚礼,与他套近乎:“说来,你都该同凝妹妹一般唤我一声二哥。”
裴濯仅是笑了下。
二皇子轻咳一声,与裴濯说起昨日发生之事,言语间满是无奈,面对一个爱哭闹的妹妹,和一个相比之下年长两岁的妹妹,他也只能先哄着爱哭的那个。
裴濯默不作声听完,一点儿看法也未发表。
二皇子暗暗观察裴濯神态,想让他也认为自己昨日的做法是对的,为了安抚当时的禾姝,他只能委屈下年长禾姝两岁的黎凝。
“若换了你,你也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二皇子道。
一直未出声的裴濯终于开口,他神态自若:“臣无姊妹,恕臣无法对二殿下的假设做出判断。只是听二殿下方才一番话,殿下当时的做法确实欠妥。”
二皇子当然明白自己当时的做法不妥,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任由禾姝继续哭下去?
二皇子很是无奈,他示意裴濯看向一旁大箱小箱的匣子:“本殿这不就打算去找阿凝赔罪,喏,那些都是给她的赔礼。”
裴濯颔首:“原来如此,既二殿下有此心意,只稍与郡主好好赔不是,郡主感受到殿下诚意,说不定愿意原谅殿下。”
“你与她相识多年,如今又共同生活,你也知道她的脾气……”二皇子今日找裴濯的目的就在此,他为难道,“我此番来找你,便是想让你替我去把这些东西拿给她,试探她是否还气着。若是不气了那我立刻去寻她赔不是,若是还气着,我晚些时候再去寻她赔罪。”
说到最后,二皇子也有些底气不足。
话说到这份上,二皇子打的什么主意谁还听不出来的。
裴濯露出副恍然的表情,紧接着就拒绝二皇子的请求。
“我当然也明白郡主的脾气,正是明白,才不能替二皇子送这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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