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出门前还兴致勃勃地与他说要给赵鸯买绣线,晚上回来之后便如此。
该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黑夜寂静无声,床榻上鲜少如此安静过,越安静,显得心中思绪越烦躁。
黎凝一直背对着裴濯,即使思绪万千,许久之后还是感受到困意,不知不觉睡过去。
半夜,黎凝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脸上黏黏糊糊地正被人亲着。
裴濯每回如此的时候,一直都清楚黎凝是醒着的,但她从未出声打断过他,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她假装不知,他便也不说穿。
然这次不知为何,黎凝不再装睡,直接睁开眼看他。
既然她不装,裴濯也没必要再瞒着。
“黎凝。”
裴濯见她醒,面色隐忍,低声道:“帮帮我……”
黎凝想起沈清意的话。
裴濯竟然对外说她想嫁给他是在做梦?
不过那时他们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关系比现在还要恶劣,他会那么说也属正常。
想来是婚后和睦的相处,让黎凝险些忘记他们从前是如何针锋相对的。
他彼时是不是认为,她堂堂一个郡主,他也看不上眼?要不是圣上赐婚,他是不是就会去娶那个他爱慕的姑娘?
向来只有别人上前讨好黎凝的份,何时需要被人这样认为她高攀不上。
裴濯捏了捏她的手,全然不知黎凝心中在想什么。
他又喊了一声:“黎凝……”
憋了一整日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让人恨不得立刻做点什么。
黎凝目不转睛地看着裴濯。
好,做梦是吧。
黎凝抬起脚,屈膝搭在裴濯肩上,继而用力,一下子将他踹开。
“做梦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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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
黎凝使的力气不算小, 裴濯又毫无防备,被她踹得直接跌坐在床尾。
他茫然地看向黎凝,两人无声对望。
虽不清楚黎凝为何生气, 不过应当与他有关。
裴濯温声问:“郡主究竟何故生气?”
黎凝坐起来,既不愧疚也不心虚, 好心提点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原本是什么关系?”
“夫妻关系。”
裴濯毫不迟疑。
黎凝:“……”
虽然裴濯说得没错,但黎凝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想说的是死对头关系!
“我说的是在我们成亲之前。”黎凝提醒, “你从前做过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裴濯沉默。
他从前确实为了吸引她注意, 对她说过些略显挑衅的话语, 也为了勾起她对他的胜负欲, 在与她一较高下时候从未手下留情过。
她难道是打算开始跟他算账了?
“对不住。从前是我不好。”裴濯跟她认错,“我往后不会了。”
黎凝冷哼一声。
毕竟他们都已经成亲了, 他当然无法再说她想嫁给他是在痴心妄想。
是不是要改成,她能嫁给他是她捡了大便宜?
黎凝很想问裴濯,他究竟如何看待她, 当初想要与她成婚当真是无奈之举为了图方便吗?
可是她问不出口。
如此一来便显得她多在意他的看法似的。
心高气傲的长乐郡主不愿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微在意。
黎凝重新躺好, 拉起被子给自己盖上, 不打算与他多说。
裴濯静默看着她, 紧紧抿唇。
黎凝若不肯原谅他, 他也只能尽力在今后的所作所为中,让她相信自己确实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欺负她, 好让她不要再与自己计较。
裴濯躺在黎凝身侧, 黎凝察觉后立刻往里侧挪了挪, 似要与他划开界限。
黑暗中, 裴濯无奈叹息。
身侧熟悉的气息与绵稳的呼吸, 此刻对他来说都成了一种折磨。
早晨天气凉爽, 令人身心愉悦,昨日产生的不快并未被黎凝带到睡梦中,她醒来时候心情颇好。
只是意识清醒后,发现自己在裴濯怀中,那点愉快顿时消散。
裴濯是不是趁她熟睡时候又抱她了?
黎凝仰起头正打算跟裴濯算账,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在哪里。
以两人此时的姿态来看,貌似是她将裴濯抱住……
想来是两人睡熟时候都会抱在一块,这让黎凝养成习惯。
要怪就怪裴濯,他若是不跟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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