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某个地方蓦然被触动了一下,符子缙感觉自己的心更乱了,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沈宜君还在的时候,常常嘱咐他,遇事一定要谨言慎行。白越也笑他整天嘴上每没个把门的,告诉他说出去的话、做出来的事,最终都会回过头来钉在自己身上。
现在他体会到了。
明明错的是他,他现在却分不清自己和霍成枫谁的表情更差一点。
“霍成枫,我不想再瞒你了。”
“我会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你可真是个混蛋
除了眼圈有一点点红之外,霍成枫显得格外的冷静,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
符子缙对他的忽冷忽热、时远时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释。
“所以,你固执地想要接近我,只是因为你的任务是要保护我?”
符子缙沉默着点了点头,有些不安地扣紧了自己的手指。他知道,自己对霍成枫的确有点太残忍了。
霍成枫的眼神冷得吓人,他对符子缙道:“符子缙,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符子缙选择了沉默以待。
然而沉默,却是比摇头更加残忍的凌迟。
霍成枫几乎要笑出声。
他生平第一次情绪如此外露,如此失态、如此失态——
“跟一个你丝毫不爱的人演这场大戏,真是委屈你了。”
霍成枫想,多荒谬啊。
浓情蜜意的亲吻中,他满脑子都是眼前的爱人。而他的爱人,却只是在盘算着如何把“气运”尽可能快地输送到他的身体里,如何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如何才能——尽快地摆脱自己。
【因为我离不开你。】
【我想要你永远健康、永远平安。】
【不谈合约,你愿不愿意跟我试试?】
【就不能给我你的爱吗?】
【我追问了你快一个月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那些符子缙曾经说过的,本可以让霍成枫作为一生的美好回忆的话语,此刻却如同尖锐的嘲讽般扭曲着在他耳边响起。
说谎,说谎,都是说谎!都是算计,都是演戏!
符子缙惨白着一张脸对他说:“对不起。”
霍成枫的嘴角勉强地上扬了一下,他冷笑一声,道:“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这条命,可全仰仗你了。”
“符子缙,你可真是个混蛋。”
霍成枫转身离开了,留给了符子缙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颓然的背影。
那一瞬间,符子缙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揪紧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酸涩的、满溢的……符子缙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想喊霍成枫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咽喉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哽着说不出半句话。他感到害怕:霍成枫转身一走,他以后还能再见到霍成枫吗?
那一刻,符子缙是想追上去的。可是追上去,他又能解释什么呢?
正如霍成枫所言:他就是个混蛋。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忽然在胸腔里被攥紧、压缩,压得他丝毫喘不过气,似乎下一秒钟就要爆裂。
欧阳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阴曹司的人来收拾残局,扫视屋子里一圈,终于找到了符子缙。
他匆匆跑上来,对符子缙道:“哎呀,可算找到你了。”
符子缙却没有任何回复他的心情了。
他的眼眶开始酸酸涨涨的,莫名其妙地溢出了眼泪。
他问欧阳忞:“星君给我的身体是不是被鸿诏打坏了,我这里难受。”
欧阳忞问他:“怎么了?哪里难受?”
“这里,好难受。”符子缙慢慢地抬起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这里,喘不上气。”
欧阳忞哑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回应。
强烈的焦虑、恐惧、悲伤终于排山倒海地压了下来,更多滋源在抠抠裙八六一起起三三灵思把符子缙砸了个劈头盖脸。他感受着胸腔里强烈的窒息感,下一秒便彻底没了意识。
“哎?符子缙?符子缙?你怎么了?”
符子缙忽然就毫无征兆地软倒了下去,幸而有欧阳忞在旁边做支撑,才没让他直挺挺倒在地上。
此时符子缙并没有想通,当他在“假装跟霍成枫谈恋爱”的时候,其实几乎没有被巫术的假话禁制牵制多少。
有些事情,其实早就已经不是“假装”了。
……
符子缙回忆起了很久远的事情。
他回到了小时候和白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越那时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小气丐——或许就是个乞丐。
他买了糖糕回家的路上,一边吃一边走,然后被白越一个飞身抢走了顶上最漂亮的那块糕。
上面缀了一朵新鲜的桂花,他都没舍得吃,是打算专门拿回去给沈宜君吃的。
被抢走了那块糕,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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