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岩莫拂跪在地上,揪着岩山石的裤脚失声痛哭。
“我要离开这里!让我离开这里,她会杀了我的,她是个妖怪!————”
岩山石嫌弃地将他踢到一边呵斥:“一个瘸腿的娘们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丢我们岩家的脸!”
岩莫拂的精神状态明显接近崩溃的边缘,他涕泪横流的大喊:“不是,她不是瘸子,那个女人把咱们都骗了,她是个妖怪,实力极为强大!她操控住了我,让我变成行尸走肉受她差遣,若不是她突然病倒能力衰败,我根本没法逃脱她的摆布!”
岩莫拂爬过去,抱住叔父的腿求助:“救救我,我会死的!救救我父亲,我可是你唯一的子嗣啊!”
“胡言乱语!”岩山石惊慌失措地把他踹开,谨慎地朝看了一下四周,没见到其他人的踪迹后,才气急败坏地低声骂道:“口出狂言,我是你叔公,哪来什么父亲!”
哈哈哈哈,岩莫拂诡异地大笑,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面前道貌岸然的男人说:“你是我什么人,你肯定清楚!不就是怕被主母发现,她一心痴爱的夫君,居然隐瞒自己的婚史,逼死自己的结发妻子,只为窃取她身上的功力吗?”
“住嘴你这孽障!”岩山石恼羞成怒地要打对方,不料被逼到绝路的岩莫拂,伸手将他的拳头拦了下来。
岩莫拂恶狠狠地盯着男人道:“你杀我母亲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因为没有潘飞云也成不了磐岩派。但你居然敢弃我于不顾,父亲,咱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死了,必然也不会让你好过!赶紧把我送到潘翼瞳触不到的地方,或者,杀了那个女人!不然……”
堂堂主教居然被自己的后辈给威胁了,他喘着粗气冷哼:“你主母自从天门大赛回来后,便再未与我同房,没法获取她的功力,如何有力量去杀她的侄女!”
“那个女人现在正是疲弱之时,你借机靠近,无需多少功力便能将她杀死!”
“哼,有这好事你怎么不动手?借我这个老骨头去杀人,且不说那女人是不是装病,万一被你主母发现,那必然会与我算账!”
岩莫拂眼露凶光,他靠近父亲,咬牙窃声道:“不如借此机会,将她们俩个一起解决掉!”
岩莫拂皱眉,迟疑说:“磐岩派现在全靠她俩管理着,而且没了飞云,我的修为”
“磐岩派没了潘飞云,你大可重新取妻来掌管,至于修为……父亲可记得有古术,能将一人的功力全部转送到另一个人身上,名唤‘噬身取灵之法’!”
此话一出,让岩山石打了个冷颤,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胆战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法术的,这可是修仙界早就禁止的邪术,是要将人活剜五脏六腑,生吞下去的才能达成的!”
“怎么?都现在了还舍不得吗?要是让潘飞云知道了你的恶行,以她那刚烈性子,必然会将你斩首给我母亲陪葬!是你死还是她亡?”
“我我”岩山石被逼的哑口无言,最终还是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沉默着答应了。
大雨倾盆而泄,天色也暗了下来,凉亭下的仆人终于等来了她们的主母。
浑身都被浇透的潘飞云,呆木地走在小道上,拦路的枝枝叉叉从她的身体上划过,潘飞云没有躲避,她僵硬地往回走着,耳边仆人焦急地问候,也像隔了层结界,嘟嘟囔囔的进不去她空白的大脑。
骗子,全都是骗子,每一个人都在骗她,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骗局!
天已黑透,雕花窗内亮起了烛光,人影晃动,欢笑声不断。
明冷收回目光,轻抚着白凤的曲颈低笑,他们正躲在院内的边棚下避雨,墙根的炉灶中煮着热气腾腾的肉糜。
“凤凰,有人在看着我们呢。”他勾着嘴角暗暗说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的族人,应该忘记了吧,那样一群卑贱的奴隶,又怎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
他起身,并没有去看藏于梧桐树中的人影,而是拿起汤勺去盛锅中喷香的肉粥。
小心翼翼地装满三大碗,将其放到托盘上,然后放两片香菜作点缀,望着自己的佳作,明冷挑眉自语:“快要到时间了,英媂,好想看到你崩溃癫狂的模样,看一切美梦终成虚无,一切忠信背叛逃离,建业坍塌,泡沫破散,英媂啊英媂!我遭受的所有,你又怎么能逃过呢?”
施展开防雨钟罩,明冷端起托盘,穿过雨幕中的院子,走到正屋门口,然后推开了房门。
橘黄色的暖光倾泄而出,房内熟悉的吵闹声变得清晰起来,龚喜的嗓门还是最响的,英媂哈哈哈大笑,只有花稻一本正经地讲着话,像以前一样,还像以前一样,
躲在树荫中的阿鸾默默流着眼泪,她努力记住三人的声音,将翻涌的情绪压到心底。这应该是她们四人最后的团聚了,千千万万的不舍化为雨滴,敲打着屋檐瓦楞,希望她们三人,能听懂自己的思念。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阿鸾站起身,最后再看了一眼雕花木窗,然后毅然决然地消失在了夜雨之中。
顺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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