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屋目测不超过十平米,只有一个土炕,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乔易澄将从乔兴峰车上卸下来的垫子铺到炕上,零食和水放在火边烘热,“饿坏了吧。”
乔莹讲得口渴,便靠在他怀里喝了口水。
“我跑啊跑,想到这边有个小屋,我小时候在山脚下玩累了,就来这里休息。”她依旧语气雀跃,似乎没受过任何委屈。
“怎么没接我电话?有个避难所是不错,但如果我没发现,你还能一直在这里躲着吗?”乔易澄自己身上寒气未散,不敢伸手搂她,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凶。
乔莹拿出手机,朝他晃晃:“没电咯,我给你打过很多电话好吧,但太冷了,手机唰唰掉电。”鮜續zhàng擳噈至リ:q w 10 c o
“他怎么样了?”乔莹试探地问。
“死了,冻死的。”乔易澄冷静地说。
乔易澄感觉有滴温热的泪从领口滑进,乔莹声音颤抖地说:“其实我好怕,我只能跑啊跑,不断地跑,看不清前面的路也要跑,我以为至少我爸会给你一起来找我……我是不是很傻,还对他们抱有希望。”
“莹莹,以后都有我呢。”乔易澄手不断摩挲着她的脸颊,即使她已经烤了很久的火,依旧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体温。
乔莹累得头枕着他的膝盖躺下,很小声地说:“小叔,我常常觉得,被爱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人爱我我不一样过得好好的?但,还是要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乔易澄用纸轻轻沾着她眼角的泪,“我来得太晚了,缺席了好多年。”
乔莹“嘿嘿”地乐出声:“你重新叫我莹莹了呢。”
坠楼事件,因为有楼道里的监控可以证明确实是姜可欣自己跳下去的,法律上乔易澄不需要负任何责任,但舆论对他的谴责,让他举步维艰。
他处理各种事情和离职手续的这段时间,没再和乔莹说过话,乔莹也很忙,两个人都互相躲着对方,虽然住得近竟然没什么机会见面。
直到他要离开j市那天,来她家告别,乔易澄和她父母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热络,她送出家门,“小叔……”想说什么,却觉得说多了都像假话。
乔易澄对她笑笑,和对其他亲戚一样,说:“回去吧别送了,乔莹。”
他第一次称呼她的全名,乔莹羞愧又伤心,转身要回屋,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跑出来,抓住他的袖子。
“舍不得我走?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没必要演得这么伤心。”乔易澄确实恨乔莹,他向来平和,连对人渣父亲都能泰然处之,这次却恨上一个小姑娘,他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只想将这份恨留在心里,今天没控制住表现了出来。
乔莹低头将控制着缩回泪,只是说:“没有不舍得,只是想说,学校开完实习证明我给你邮过去。”
乔易澄狐疑,他来小城呆了一年,最初的目的不就是这份证明吗,结果带着臭名声空手而归,她是在安慰自己吧。
他抽回手臂,淡淡地说:“随便吧。”
乔易澄回去以后消沉了一个月,学校那边没法交代,已经想找人造假,就在那天,他妈妈指着门口的一堆快递说:“有你的快递。”
乔易澄不理睬。
“j市寄过来的。”
他好奇地走过去一看,是es,寄件人地址是大哥家的卤味店,他直接撕开,只有一张纸,多余的怎么也抖不出来了,是他的实习证明,盖的章也货真价实。
他想起乔莹的话,发现他们之间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快递单上的电话是她爸爸的。他虽然好奇,但想到之前他们对他的冷漠,终究没有回话,只当是他们为了补偿他去找了学校。
虽然一切回归原位,乔易澄对当老师的热情却不似从前热烈,心理老师在学校里形同虚设,解决不了青少年心理问题,他常常想起还未成年便被男朋友拉到操场泄欲的女学生;因为成绩压力,来找他诉说,转身就跳楼离开的那个女学生;还会想起她,她柔软的唇,她的眼泪,她的冷漠……
于是他选择和富二代同学陈时合伙开了心理咨询室。
“那份实习证明,你怎么搞到手的?”乔易澄抚摸着她的侧脸问。
“是姜可欣的父母和学校说不怪你,所以领导肯开。”她轻描淡写。
姜可欣离开的第二天,那次成绩的榜单出来,乔莹发现姜可欣掉到了四十名以外,会被分到普通班,她一下子明白了所有。姜可欣是个很要强的女生,班里很多人追她她都看不上,一心学习,唯独对小叔有些好感。
乔莹在操场边找到了姜可欣没有烧完的日记本,那天她找乔易澄,不是希望他能开导她,而是了结心愿,告白后便坦然地走向死亡,父母将她逼得太紧了,喘不过气来,她不敢去面对他们的怒火。
那段时间乔莹不是在忙别的,而是去了姜可欣家。起初乔莹上门时,常常遭到她父母的唾骂,尤其是当他们直到她和乔易澄是亲戚后,更是发疯般地打骂她。
乔莹眼里含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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