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大部分时间负责缝制军服、粮草后勤,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临时参与进战事之中。
毕可君前半生便是如此度过的。
随她一起来的家吏立刻领命:“是,夫人!”
同时跟在毕可君背后,以最快速度顺着马蹄印痕向森林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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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雪越下越大。
寒气穿透皮肤流向血液,好似能将心脏一道冻结。
浓重的血腥味与腐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令人作呕。
江玉珣被这股气味所刺激,强忍着腹部的痛意,一点一点地睁开了眼睛。
“……咳咳咳。”
江玉珣的眼前一片昏黑,只有大约两米远处亮着一盏陶灯。
除了眼前的玄色地台外,什么也照不亮。
江玉珣尝试着动了动手,左耳边瞬间传来一阵铁链轻撞的细响。
自己好像被一根铁链困在了地台上。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用右手捂住了痛处。
此刻,趴伏在地的江玉珣耳朵正巧贴于台上。
远处嘈杂的吵闹声,隐隐约约地顺着地面传到了他耳边。
“……假若他现在出事,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做的。”商忧的声音格外冷淡。
话音落下,忽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又如何。我们聆天台什么时候还需要在意这个了?”
“人已经押上祭台,哪有再放他离开的道理?”
江玉珣身上的狐裘,早在慌乱中从肩上滑下。
或许是受了凉,此时他有些昏昏沉沉的。
……祭台?
听到这里,江玉珣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手下的地台,冰冷又黏腻的触感,瞬间传上指尖。
卧槽,不是吧?!
聆天台并没有留下什么历史资料。
身为现代人,江玉珣本对它知之甚少。
直到穿越后方才恶补了一番。
聆天台没有教义,更像是原始、功利的巫教团体,而非后世的“宗教”。
而“祭台”便是聆天台内最重要的祭祀场所。
……自己手下那黏腻的触感,八成是祭台上干涸的血液。
江玉珣:!!!
刚才还气若游丝的他瞬间坐直了身。
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撑一会的!
下一秒,又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况且我们还需他为大司卜殉葬!”说话的人情绪非常激动。
原来如此。
江玉珣瞬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聆天台的人将自己恨入骨髓,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斩杀于官道!
这个时代的殉葬用的人牲,生前都要先经历一番虐待、折磨,完成一套相对固定的祭祀流程。
绝对不能草草杀了了事。
江玉珣本应该害怕才对,但是听完他们的话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并默默地在心中
怡河两岸白雪茫茫,仙游宫内处处玉树琼枝。
此次巡游收获颇丰,昭都附近屯田一事进展更是颇快。
但行宫内的气氛却并不轻松。
流云殿外,就连前来送奏报的官员,都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
暗色描金的幄帐自木架上垂落,将床笫隔成了一方独立的空间。
三米见方的矮榻旁,一尊青铜博山炉正静静燃着安神的香料。
病来如山倒。
江玉珣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迷茫地望向幄帐顶端的飞鸟纹。
……这是哪里来着?
江玉珣的脑袋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呆呆地眨了眨眼,正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耳边忽然出来一阵细响。
幄帐不知道被谁轻轻拉了开来。
一缕阳光顺着缝隙落了进来,江玉珣下意识皱眉艰难地朝帐外看去。
一片玄色衣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启禀陛下,江大人的烧还未退,今天下午依旧似醒非醒的。”
“呃,不过江大人用药很配合,预计明天,或,或许就能退下来了。”
太医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怎么真切。
眼前的景象更是直泛重影。
顿了几息后,江玉珣烧到昏沉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应长川 。
下一秒,忽有人俯身轻轻地触向他的额头。
寒意自那处散开,烧得晕头转向的江玉珣想起什么似的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向对方触去。
“……咳咳,陛,陛下……臣的…剑……”
烧了许久的他声音都变得沙哑,声音含含糊糊听不怎么真切。
江玉珣一开口,就把守在一旁的太医吓了一跳:“陛下,江大人虽还在说胡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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