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半醉的江玉珣还没爬到顶便后悔了。
他坐在台阶上,用胳膊撑着下巴呆呆地朝窗外看去。
今晚江玉珣虽然没有酣醉,但是喝多了酒的他脑子还是在这一刻糊成了一团。
过了好久,他方才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坐下去。
来都来了……
江玉珣重新起身,用力扶着栏杆向楼顶而去。
然而就在江玉珣将要走到高楼最顶层的那一刻,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楼上的木阶有些窄,江玉珣犹豫了一下转身向背后看去,并一边回头一边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陛下?”来人是应长川。
宴席结束后,天子换上了惯穿的绛纱袍。
此刻他正缓步朝阶上而来,并向江玉珣问:“这么晚了,爱卿还不回去休息吗?”
江玉珣攥着栏杆说:“臣想来这里吹吹冷风。”
“吹风?”说话间应长川已经走到江玉珣面前,“爱卿可是喝醉了。”
江玉珣轻轻摇头:“应该没有……”
楼顶的冷风将他原本昏沉的头脑吹明了几分。
应长川明明没有多说什么,但江玉珣的直觉却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天子或许想要抱着自己离开此处。
凉风撩动檐下的惊鸟铃,生出一阵脆响。
原本坐在高处的江玉珣突然自台阶上站了起来,并将手扶在了应长川的肩上。
两人的视线在这一瞬平齐。
天子缓缓把掌心贴在了江玉珣的手背上:“怎么了,爱卿?”
想起席上众人古怪的神情,还有庄有梨的那番话。
江玉珣终于深深地看向应长川眼底,并缓声陈述道:“大家都以为我们是一对。”
他原本平静的心脏在这一刻疯狂跳动起来。
江玉珣甚至怀疑,应长川是否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天子的目光一晦:“对。”
江玉珣虽然喝了酒,但他知道此刻自己绝对是清醒着的。
他一点点收紧手指,攥住了天子肩上的衣料。
并看着对方的眼睛,用格外认真的语气道:“互相喜欢才能是一对。”
星辰洒落在江玉珣的背后。
夜风托起他的衣袂,整个人似乎都要在这一刻凭风而去。
应长川手握住了江玉珣的手腕。
下意识想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对。”应长川说。
天子的心脏在这一瞬随身边的人一道颤动。
江玉珣透过那双烟灰色的眼瞳看到了自己,还看到了漫天的星辰。
心口如有羽毛不断撩动般生出了浅浅的痒意。
所以自己……也喜欢应长川吗?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沉默几息,江玉珣忽然上前,贴在应长川的耳畔道:“我骗不了你。”
“嗯。”此刻应长川只需侧头便能吻到身边人的唇角。
但他却站在原地不动,不敢去惊扰身边人的动作。
伴随着耳边“怦怦”的心跳声。
江玉珣终于深吸一口气,轻轻对天子说:“应长川,你问我吧。”
“问我,我便全部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诗经》
高楼之上星河倒泄,刹那尽落眼底。
江玉珣忽然从对面人身上察觉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飞鸟挥动羽翅掠过密林,搅乱了平静的夜。
天子在这个时候弯腰,以手臂勾住江玉珣的腿弯将他抱了起来。
木质的窄梯随之发出一阵“嘎吱”轻响。
平桦苑内的揽光阁足有百尺之高。
腾空而起的瞬间江玉珣下意识攀住了身边人的脖颈。
应长川则在此时低头,轻轻于江玉珣耳畔问:“讨厌吗?”
“……不讨厌。”
木梯之下便是百尺深渊,夜风撩动衣袂与鬓间碎发,江玉珣本能地忐忑。
但他一点也不讨厌应长川的怀抱。
天子笑了一下,缓步登上了揽光阁。
刻有缠枝纹的木栏那头,是平桦苑内万亩林海。
夜风吹过林梢,掀起滚滚的波涛。
揽光阁如舟楫停泊在岸,随碧涛一道轻轻摇晃。
应长川慢慢将江玉珣放了下来。
两人凭栏而立,身体在此刻紧紧相依。
江玉珣的手仍未放下,天子则在此刻轻轻扶住了他纤瘦的腰身。
紧接着,又将一枚轻吻落在了江玉珣的发顶:“讨厌吗?”
他的身体随之一颤:“不讨厌……”
星河映亮了半边长夜,江玉珣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应长川俯下身,一点一点顺着他的发顶啄吻了下去。
江玉珣听到,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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