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偏头,不敢置信地问:“这些是真的吗?还是我在做梦,三哥你快掐我一把。”
聂照捏了一把她白嫩嫩的脸颊:“不是做梦。”
姜月小心翼翼摸了摸其中一块黄金,有些傻气地问:“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吗?”她见过最贵的东西,就是三哥送给她绑头发的那对银莲蓬了,黄金,一种在别人口中偶尔被提起的东西,竟然出现在她面前,还这么多,而且三哥说都是他们的。
“当然是真的黄金。”
聂照说完,就看她麻利地躺在地上,抱着黄金,爱不释手地摸摸,道:“三哥你让我住在这儿吧,我跟黄金睡。”
失忆的聂照连找把库房钥匙都费劲,还要靠姜月回忆,甚至压根儿不知道库房里有这些宝贝。
两个人因为记忆有损,之前连和人多接触都不敢,能躲在屋子里就在屋子里,所以行头除了添置了些成衣,吃得好些,房子变大,也都没什么变化。
姜月对聂照和她到底发达到什么程度一直没有概念,直到在今天见到了满屋子的黄金。
聂照由着她在地上抱着黄金滚了几圈,见她高兴,自己也高兴,不管是受伤还是吃苦,都觉得值得。
待她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爱惜够了,才把她拉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土:“行了行了,瞧你没出息的样儿,刚洗的衣服又都弄脏了。我早就说过,不会让你永远只能吃半颗苹果的。”
“我以为你说的不会只能吃半颗苹果的意思是能吃一整颗,或者吃很多颗。”
聂照用两块金子交叠在一起敲击,发出独属于金属的闷响:“傻样,就这两块金子,你就是一日三餐只吃苹果,也能吃到你入土。”
姜月震惊,嘴都合不上了,还不忘问:“三哥这些钱都是哪儿来的啊?”
聂照:“霍停云到任后,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还有不少官员的贺礼,以及他自己的私产,都藏在这座仓库里,他死得匆忙,他那些儿子也都做花下养料了,所以这座仓库由我接手,成了我的私产。”
他解释完,姜月一顿,眼睛里的热切消灭大半,将手里的金子放回原处:“这些金银都是民脂民膏,我们拿来用不好吧?”
聂照在她脑门上弹了下,轻笑,语气中略带些许高傲还有对她的赞许:“没错,这些官员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我虽然自觉人品不怎么样,但还没下作到要花百姓的血汗钱。
所以原本这座库房的钱财一半冲了军库,留作辎重采办和抚恤。一半分往抚西各城,建立善堂,用来赈济灾民和战乱中的流民。勒然盛产金矿,这些是与勒然一战的战利品,还有倒卖都督府物品的钱。”
府上拢共就他和姜月两个人,这些钱不给她花又给谁花?
“三哥你拿钱去做善堂了?”姜月语气惊讶,拔高了两个声调,“我怎么一点都没听你提起过。”
聂照点头:“以你的名义秘密做的,想给你个惊喜,你将要及笄长大,设善堂也算为你积福报,多做善事的人会平安终老,顺便将这些钱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姜月悄悄握住他的手,聂照以为她冷了,下意识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侧头问:“怎么了?”
“我觉得沈怜青说得对,三哥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没有,我是个很坏的人。”聂照有些不自在,松开了她的手,走开几步。
姜月跟上他:“才不是,你总是说自己很坏,可其实你的每个举动都是在保护我,保护百姓,三哥还记得你失忆时候的事情吗?
你说要做一个侠客,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想这是你小时候的梦想,可是我想小时候的你见到现在的你,也会觉得你做得很好,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聂照似乎有片刻的怔忡,许久才回过神,讷讷自言自语了一句:“是吗?可能吧。”
即便她说得如此真诚,他显然对这件事依旧表示怀疑,他扯起一抹笑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钥匙和对牌已经给你了,若是想看,明日再来看,今日陪我去街上逛逛?”
逐城和抚西有天壤之别,抚西是抚西六城的政治经济中心,虽比不得京畿,却也异常繁华应有尽有,姜月长这么大,从来没出过逐城,原本计聂照划一到抚西便带她逛逛见识见识,没想到横生枝节,拖延到这么晚。
逛街和欣赏金子,她当然是选择逛街,金子又不会长腿跑掉。姜月跟在聂照身后蹦蹦跳跳跑出来,石门轰然关上,聂照拨过来她的头,问:“有什么想买的吗?”
早年他们没钱,姜月就连吃烤地瓜都吃不饱,要算计着买,今后便不必了。
姜月不假思索:“要去抚西最好的制衣铺子!”
聂照以为是她想要漂亮的裙装,点头,又道:“再去银楼给你打些漂亮的首饰。”他掂了掂手里带出来的两块黄金,交到她手上,别的姑娘有的,她也要有,第五扶引给她的,他这里也不会差。
如果说逐城是繁华后历经创伤的断壁残垣,令人惋惜痛心,那抚西就是如日中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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