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仍然是没能及时作出反应,大腿被中箭射穿,还被余力连带着向前飞出去了七八尺远。
接二连三的箭雨袭来,那杀手头子回头一瞧,见那马背上巍峨强壮的男人正疾驰而来,当机立断道:“是赫连煜,走,不跟他打,引开他。”
赫连煜与袁绍曦追出了二里地,陡然间听见山腰营地方向大面积的鸟雀振翅高飞,男人立即拉住缰绳,“不好,快回去!”
营地之中,秦乐窈刚吃完一串葡萄,耳朵里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很远,但能听出来很嘈杂,奇奇怪怪的,分辨不出来是个什么动静。
她屏息想听得真切一些,但奈何这场中人多,整个看台上坐的全是一些不擅骑射的贵族家眷,她侧耳听了许久,反倒是眼睛先看到了树林里冒出头来的异样。
那群士兵的铠甲从头盔到铁靴,全副武装,把人包得似铁桶,左手持盾右手持枪,在露头的一瞬间,就已经厉喝着成群冲来,袭向猎场看台。
“这是在干什么!?”秦乐窈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被吓了一大跳,那大片的士兵踩出剧烈烟尘,简直与战场冲锋无异。
但毕竟皇帝还在这坐镇着,秦乐窈心里不是太慌张,她看见下方有士兵冲出去对阵护驾,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制服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伙人,却不料那林子里冲出来的铁骑却是源源不绝,人数占了大优势,竟是将梁帝的卫兵冲得溃不成军。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山林都传来了冲锋陷阵的低喝声,这方狩猎高台成了众矢之的,秦乐窈头皮发麻,此时此刻方才意识过来,这怕是在有生之年竟是给她见到了一次活生生的造反谋逆。
场面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羽箭破空声,刀剑相撞的铿鸣声,还有人群此起彼伏的惊叫,秦乐窈看见了下方手起刀落血溅当场,也听见了撕心裂肺的护驾叫喊。
烟尘四起,叛军冲向高台,到处都是仓皇逃命的人流,秦乐窈慌不择路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跑,想着离威北王夫妇的看台不远,正往楼梯下了几步,迎面撞上一个冲上来的叛军,那人刚举起长刀欲砍,瞳孔陡然放大,被人从身后一剑穿心,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
争命收剑上前,年轻的护卫此刻还不忘礼数,揖手道:“夫人,此处危险,快随我走!”
争命的功夫秦乐窈是相当信得过的,她一路跟着他从高台后面绕过去,少年的每一剑都能精准刺穿敌军咽喉胸膛,将她往台后避人的树林里带。
秦乐窈边跑边问:“不去高台吗?王爷王妃还有陛下应该都在那。”
“高台被包围了,全是叛军。”争命紧张警戒着周围断后,跟上她的脚步催促道:“夫人快些,我还要再折回去救其他人。”
“好,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林木似乎是将外面的激斗喧闹声隔开了些,秦乐窈跟着争命躲进来,竟是意外地瞧见前面有辆停靠的马车。
一袭深蓝纱衣的姜槐序站在那,一手执着折扇轻轻摇动着,见着她过来,温文尔雅道了一声:“秦夫人。”
秦乐窈不解看着他:“姜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因着说要陪伴恩师墨仲恩,此番随天子前来狩猎的大臣中,并没有大学士姜槐序在。
姜槐序随手往前面林外指了指,“我过来看看情况。”
“这里挺危险的,好像是有人在谋逆……”秦乐窈话音说到一半,意识到了些什么。
她后知后觉重新看了一眼面前的姜槐序,背后立刻就出了一把冷汗。
“主子,人带到了,属下先告退。”争命冲他揖手复命。
“……”秦乐窈指尖发麻。
她见过争命那飞檐走壁的轻身功夫,在他面前逃跑连试都不用试。
姜槐序看着外面的动静正兴起,点头道:“嗯,去吧,自己小心。”
“是。”
两个魁梧的护卫上前来堵住秦乐窈的退路,姜槐序轻声笑道:“秦夫人,请上车吧,不用害怕,睡上一觉,咱们就到了。”
斯文人绑人的手段都要温和些,秦乐窈鼻间闻到一股异香,来不及思考什么,便浑身酸软无力倒下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了马车行驶的声音,车厢里是昏暗的,看起来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但她的身子还没从那药性里恢复过来,仍然使不上劲,只能斜靠在车架边上。
没过多久,车停了,车门被人打开,她重新闭眼装晕。
有人将她抱了起来,没有开门声,但应该是把她带进了室内,因为外面夜风的声音没有了。
她被平放在了床榻上,然后那人便退了出去,将门锁上。
屋里半晌安静之后,秦乐窈才慢慢试探性睁开一条眼缝打量,周围光线极其昏暗,没有人,陈设也十分简单,只有床和桌子,桌上有个木制的水壶。
许是那药性也影响到了脑子,秦乐窈觉得人昏昏沉沉的,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姜槐序要反叛。
但这朝中人朝中事,秦乐窈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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