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培养,一切都是源自他出色。
伏危看了母亲的信后,最后才把阿滢的信拿起来览阅。
【郎君亲启。
郎君此去豫章一月,不知郎君在豫章过得如何?
郎君或已经送信归来,家中尚未收到,阿娘与安安宁宁,还有我都挂念你在豫章的情况。也不知你何时能回来,就收拾了一些衣物送来。
包裹里的药材都写了是用来治何疾的,给你送来,也好有备无患。
另外,我开了一个医塾,收了二十个学生和一个副手,我会教他们习得医术,往后五年都会留在我身边帮忙,或许以后我也会桃李满天下,说笑的。不管如何,我心里很高兴。
我知道你定送信回来了,但迫切想与你分享,便也没等你送信来就给你送去消息。
家中一切都很好,你也别太挂念,我会好好照看好家里的,你在豫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太累了。
……】
……
虞滢写了满满三张信纸,但都很谨慎,没有写那些比较敏感的内容。
伏危指腹摩挲着信纸半晌,白放到了自己的心上位置,唇角的笑意更粲然。
因这几封信,这一个月来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
把几封信都放到了枕头底下,理了理衣襟,敛去了脸上开怀的笑意,从而挂上一副淡然从容的平静面容,往屋子外头走去。
衙差刚好端来了暮食,见他出来,诧异道:“伏先生要出去,可这要用暮食了?”
伏危道:“先放着,我去一趟大人的院子,回来再用。”
已经过渡了八日,该是时候动手了。
周世子听着探子回禀。
“二爷今日把以前看管军饷的百长找了回来,盘问了一日,不知都盘问了什么。”
周世子倒是不担心周毅盘问这些人,他当年既然能把军饷挪走,再嫁祸到周毅的身上,便已经经过周密的部署。
原本想要杀了武校尉灭口,却不想给他提前跑了,这是唯一的疏漏,也是他的致命点。
“还有二爷找的人,属下探知似乎有苗头了。”
周世子面色一凛:“可弄到画像了?”
探子把画像拿了出来,道:“因二爷身边的人是宗主身边的十二卫,所以属下不敢贸然行事,只能根据看过这画像的人再复绘了这么一幅画像。”
周世子把画像拿到了手中,视线落在画像上,眯眼仔细端详。
那武校尉他是认得的,只是四年没见,再加上画像是复绘的,与原画像有出入,所以还需得仔细辨认。
像却又不像。
他把管事喊来,递去画像:“你仔细瞧瞧,看是不是那武校尉。”
管事拿到画像的时候,也是不太敢确定。但在看到画像之人的下颚边上有两颗还算明显的黑痣之时,忙道:“是武校尉,武校尉在这个地方就有两颗黑痣!”
若是只有一颗黑痣还没那么确定,可两颗黑痣的这特征最为显眼,看过画像的人也不会把这里记错。
周世子蓦然把画像扯了回来,目光落到画像左下颚下的黑痣,脸色彻底冷沉了下去。
竟真的是武校尉!
他抬眼看向探子:“周毅探到了什么消息?”
探子露出为难之色:“因怕打草惊蛇,没敢太仔细调查,但能确定的是有这画像上之人的消息了。”
若是查得太清楚,反而让人觉得有诈。
时下虽然看着不像是有诈的样子,可不得不防。
不得不防,只是周世子也不敢赌是不是有诈。
万一,真的是找到了人,那他便会被推向风口浪尖上。
即便他抵死不认,可只要武校尉指证了他,父亲便会对他生疑。
周家袭封郡公的一定是父亲,但将来未必一定就是他。
祖上为周家繁荣昌盛,便立下训言。
嫡子嫡孙若有不孝,不忠,不义,袭封不再局限于嫡庶之分。
若嫡子嫡孙平庸无能,庶子翘楚,袭封可斟酌。
这一点,先皇也默认下了。
也因此,他当年才会铤而走险逼走周毅。
若是当年的事真被查出来,他这世子之位和将来要袭封的郡公之外……
周世子不敢想这后果。
他把画像猛然往桌面上一盖,“啪”的一声巨响之后,他神色冷峻刚断:“调来三十死士,只要武校尉已出现,便不计一切把其灭口。”
即便是这种险况,周世子依旧有理智。
陷害周毅被发现尚有退路,若杀周毅,被发现便真的没了退路。
夜色渐浓,有六人正趁着夜色悄然进入了居民小巷。
四下屋子破旧,时不时有家犬乱吠的声音传出来,可那六人脚步奇轻,愣是没有惊动周围的家犬。
一直往里走,几乎到了巷子尾,他们才停在了一处宅子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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