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偏眼瞧了瞧说话的人后,又看回面前黑眸噙着笑意的人,她捂着嘴不由自主地笑了,眉眼间更是写满了喜悦之意,双眸隐约有亮光浮现。
眸中柔光潋滟,好不惊喜。
一百六十二
院中其他人听到声响, 也往大门走来,待看到门外的人,何家大郎惊喊:“伏二弟?!”
门外的可不正是离家数月的伏危么!
伏危回来了。
这是虞滢没有预料到的, 让她又惊又喜。
她琢磨着北边民乱,周知县会留在豫章,她也理所当然地觉得伏危也会留在豫章。
伏危朝着何大郎兄弟和同村的人略一颔首后,转回视线,眼里噙着笑意望着虞滢。
虞滢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与他们说:“先进来。”
看向陈副手:“去熬两壶姜汤过来。”
十来人依序入了院子,身上湿漉漉的, 便是脚下都是泥土, 不想弄脏屋子, 都停在廊下脱去身上的蓑衣和斗笠, 清理脚上的泥土。
小小的一条长廊都站满了人。
虞滢得知伏危是从太守夫人那处
伏危弄干净后,便看着在弄热水的虞滢, 似乎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敛去笑容,目光在院中环顾了一圈。
在与门窗后的人对上了视线, 眼神微微一凝。
不一会, 何大郎走来, 在伏危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伏危点了点头,朝着那屋子迈去。
虞滢端了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想让伏危回屋洗洗, 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便是屋中也没人, 放下热水转身出屋,前脚刚跨出门外, 似乎猜到了伏危所在,脚步一顿。
沈太守前脚刚回来,伏危后脚也跟着回来了,二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尚且都能联想到了,洛侍卫长应该也想到了。
伏危现在应是与洛侍卫长见面。
虞滢出了屋子,没有找伏危,而是去厨房做饭。
因不知之后是什么情况,所以屯的菜都是能经得住放的。
鸡蛋,腊肉是有的。
虞滢数了数,加上伏危,一共回来了十个人。
寒风细雨赶路回来,就想喝口热乎的,虞滢让他们做了腊肉蒸饭和鸡蛋汤。
饭没做好,每人喝了一碗姜汤。热腾腾的姜汤入腹,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舒服得多了。
约莫一刻,伏危才从何大郎兄弟的屋子出来,洛侍卫长则穿着蓑衣和斗笠,低头离开。
其他人虽然好奇离开的人是谁,但也没人探听,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去过一趟豫章,见过大世家的气派与规矩,开拓了眼界后,与在玉县时不可同日而语。
虞滢喊伏危:“姜汤快凉了,赶紧进屋。”
伏危随着自家妻子入了屋中,房门一阖上,遮住了他人视线的下一瞬,他从她的身后伸出双臂抱住了她。
虞滢被他从外狭带回来的寒冷气息所笼罩,因此,他的怀抱略微寒凉。
伏危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嗅着那温和浅淡的熟悉药香味,低低的道:“是我日日夜夜挂念的气息。”
虞滢唇角上扬。
抱了一会,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虞滢拍了拍他的手腕:“再抱下去,姜汤真要凉了。”
伏危这才松开了她,用温热的水简单地洗漱了一遍后坐到桌前喝姜汤。
虞滢给他解开了束发,拿了帕子给他细绞湿润的头发。
擦着时,低声询问:“你方才与洛侍卫长见面时,说了什么?”
伏危喝完了一碗姜汤,把碗放到桌上,道:“他询问我回来的路上是否遇见了太守大人。”
虞滢顿了顿:“所以,是遇上了?”
“嗯,遇上了,但并不是因为遇上他才回来的。”
“我与洛侍卫长说明白了沈太守为何要逃跑的原因。”
“什么原因?”
“皇帝下诏禅位大司马不日进行登基大典,先皇将为太上皇。”
“确定是禅位,不是篡位?”
伏危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不管是谁,都知道这是谋朝篡位。皇帝多年来荒淫享乐,权势被架空了大半,亏得几位老臣在撑着,才不至于让其成为傀儡皇帝。”
“赋税加重,再加上今年北方与南方骗北雪灾,天灾人祸之下,怨声载道,百姓对帝王多有怨言,这时篡位对名声有益,此时不篡位待何时?”
篡位乃千古骂名,想要光明正大地坐上皇位,多会找一个正当的由头合理了谋反。
虞滢:“沈太守逃跑,是因他不是支持新帝那一派的?”
伏危点头:“沈太守舅父为太师,与大司马向来不对付,此番篡位,太师在朝上怒骂大司马为乱臣贼子,似乎骂出来的话很是难听。大司马为杀鸡儆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刀砍下了太师的头颅。”
“沈太守想是第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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