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本就病重,听到母亲被斩首的消息,顿时吐血而亡。
在他成为孤儿的时候,王女的人将他从家中接走,送到了慕容家。
从此,他改名慕容明若,在慕容家长大。
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王女给他的。
她待他,很温柔。
会教他读书写字,会送他字画古籍,也会替他买金银首饰。
“所以,你没有必要知道真相。”萧慕凰抬手,淡淡一指:“滚下去。”
这不是他有资格上的船。
慕容明若再如何鼓足勇气,也终究是个男子,此刻被萧慕凰一再地冷言冷语,眼泪便控制不住了。
他转身,抽泣着下了船。
以慕容明若的姿色,一般女子早就动了恻隐之心。
但萧慕凰完全无动于衷。
因为她知道那张光艳照人的脸庞之下,是怎样的蛇蝎之心。
她此刻,只在想着程朝玉落水一事。
该死的!
牧湘怎么还不回来?
萧慕凰冷着脸回到船中,见酒案倒在地上,忍不住喝了一声:“还不扶起来?”
“……是。”亲卫赶紧上前,把酒案扶了起来,摆好。
之前王女没下令,她们哪儿敢扶起来。
万一嫌她们多事把她们踹下水……这天儿还是挺冷的……
却说牧湘这边,她因为发现程府门口没有即将出行的马车,便叩了大门询问情况。
结果门房听说她是小王女派来的人,就支支吾吾地说她们家小公子生病了,不能与小王女去赏花灯。
牧湘察言观色,感觉不同寻常,便也没说什么就告辞了。
但一转身她便从程府的侧墙翻了进去。
潜入后院后,揪住一名下人就到了墙角。
“说!你们程府的小公子发生了什么事?”牧湘用匕首比着程府下人的脖子,眼神语气都透着杀意,足以将人吓到说实话。
那程府下人果然吓得脸色苍白,一五一十地就把实情说了。
牧湘听得脸色难看无比,一抬手敲晕了程府下人。
她正待离开,却又听外头有两名小侍在低声议论。
“小公子和元小姐真是一对苦命鸳鸯,我好心疼小公子和元小姐啊……”
“别说了,谁让元小姐对上的是皇家人呢?小王女正得圣宠,谁敢跟她抢人啊?”
“可是小公子根本不喜欢小王女啊,不然怎么会宁可故意落水生病,也不去和小王女赏花灯呢?”
“听说家主打算去跟陛下请罪了,似乎是不打算跟皇家结亲,如果陛下宽宏大量的话,说不定小公子能得偿所愿……”
“但愿吧……”
牧湘听得脸色愈发难看冷冽。
她一翻身,离开了程府。
没多久,牧湘就回到了灯船上。
“王女……”她跪在了萧慕凰面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听到的事情回禀一番。
“小公子落水的事,本王已经知道了。”萧慕凰淡淡抿了一口酒,神色平静,“你如实禀报就是了。”
她是经历了生死与背叛的人。
还有什么承受不住?
牧湘心里一‘咯噔’,莫非她去程府的时候,有人到王女面前来嚼了舌根子?
但她自然不敢发问,便低着头,一五一十将她在程府里问到的情况,以及听到那两名小侍的对话,如实回禀了一番。
萧慕凰静静地听着。
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咽下口中的烈酒后,淡淡回忆了一下前世。
元荃一直未娶,而程朝玉被萧立忻从庙里弄到她身边后,也再不见一丝笑容。
如果……
萧慕凰猛地灌了一口酒,摆手:“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王女……”牧湘看着萧慕凰这个样子,心里难受。
萧慕凰没再说话,一边小酌,一边看着河边夜景。
直到耳边歌舞升平化成一声声潺潺水流。
再不闻喧闹声。
子时来临,萧慕凰终于下了灯船。
她缓步走在河边,脑海里很多画面很多事一一掠过。
“王女,回府吧。”牧湘低头跟着,忍不住劝道。
萧慕凰顿住了脚步,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你先回去吧,本王去程府看看。”
“王女还要去程府?”牧湘惊诧地抬起头。
“本王去去便回。”萧慕凰说完,一个闪身没入了夜色之中。
牧湘立于原地,许久无言。
……
萧慕凰确实只是想看看程朝玉。
所以她并未走程府正门,而是从后院潜入了程府,来到了程朝玉的院子。
但此刻程朝玉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程万笙和程府管家都在院子里。
“大夫确实说了今晚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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