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王女怎么用它了。”程老太傅含笑道。
萧慕凰一怔,随后抬头:“老太傅的意思是……”
“一把锋利的刀可以杀人,但要是用得巧,它也可以救人。”
用得巧……便可以救人……
萧慕凰手掌缓缓合拢,紧握虎符,微微眯起了眼眸。
陛下心中有一个人
后宫。
皇贵君殿。
“奴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门外的声音,惊醒了刚刚进入梦乡的皇贵君。
他忙披了外袍下床,到门口福身跪迎:“臣侍给陛下请安……”
“快平身。”女帝大步上前,稍稍弯腰,将皇贵君扶了起来。
“谢陛下。”皇贵君起身,轻声道:“陛下怎么突然过来了?”
陛下从来不曾这样过……
难道,是因为诺儿的事?
“朕刚批阅完奏折,抽空来的,打扰你休息了吧?”女帝笑道。
皇贵君一边随女帝往殿内走,一边抿唇轻笑:“陛下肯来,臣侍只会高兴,何来打扰一说?”
女帝侧眸看了看皇贵君,视线掠过男人的眼睛,唇角微微勾了勾。
待两人到榻边落座,女帝才看着皇贵君,道:“老五的事情,朕怕你不高兴。”
提起五王女萧一诺,皇贵君笑意淡去一些。
但他很快打起精神,轻叹道:“是诺儿错得太离谱了,臣侍不敢去见陛下,也是怕陛下不高兴。毕竟……诺儿从小和芮儿一同长大,是臣侍没有教好她们。”
女帝摇摇头:“这怪不得你,朕知道。你对两个孩子是同样的管教,当年若不是你细心照顾,老五哪里能走出那等阴影……”
说着,女帝又感慨了一句:“老五六岁时报复那宫侍,被你罚跪打手心,之后跑来跟朕告状说你待她不好,朕就知道这孩子难管……却是没想到,她都娶夫生女了,性情还是这么乖张。”
那时,她看着手心通红跪在她面前的一诺,只上前将人拉起来,说了一句‘你犯了错,你父君若不打你,才是真的待你不好’。
再往后,一诺长大了,渐渐地就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了。
皇贵君苦笑一声:“诺儿不比芮儿,她小时候吃过很多苦,都成为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提到阴影,女帝便拉过皇贵君的手,轻轻拍了拍:“那只猫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跟朕说起过?”
“彼时百废待兴,陛下国事繁忙,臣侍怎能用一只猫来使陛下烦恼?”皇贵君失笑地摇头。
那时他还不是皇贵君呢。
而正宫,又岂是他惹得起的。
陛下登基十六年,身边没纳过新人,他们这些早年嫁给陛下的夫郎,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他早就习惯了。
“朕看忻儿,不太行。”女帝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皇贵君眸色微动,并未接话。
“芮儿行事又过于稳重,而帝王需要有大刀阔斧的气势。”女帝接着说道。
皇贵君依旧没有接话。
“至于老三老四,一直都是跟着忻儿的,没有野心。”女帝又说,“老六身体不好,老七嗜武好斗。呵,朕这江山,倒是一时半刻选不出继承人了。”
皇贵君好笑地抬眸:“那礼亲王呢?陛下就唯独没提礼亲王了。”
“她还有一关没过。”女帝看向皇贵君,“也许,过不了。”
“哪一关?”皇贵君怔了怔。
“弱水三千,帝王不能只取一瓢。”女帝淡淡说道。
皇贵君听到这句话,笑意微微淡去。
这一点,不是像陛下吗?
“不过,程昱教出来的孩子,是个好的,有容人之量。”女帝笑了笑,“只要凰儿自己不犯糊涂就行。”
皇贵君想到程府那小公子,又想到赏花宴上传出来的事儿,心中淡淡一哂:但凡有容人之量的男子,要么,是强颜欢笑掩饰伤痛,要么,并非真心喜爱毫不在意。
不过那程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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