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随后便让萧芮告退了。
皇贵君的身后事,还需要萧芮去办。
皇贵君虽不是一国之父,却也是仅次于君后之下的品阶,葬礼规格自然非同一般。
女帝追封皇贵君为贤柔皇贵君,并辍朝五日。
随后又请玉凤寺主持,在帝陵旁边的君寝园选了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作为贤柔皇贵君的殡葬之地。
萧慕凰主动上书请旨,希望能让萧一诺来参加皇贵君的葬礼。
女帝准奏。
萧一诺一人独自进京,在皇贵君灵柩前哭成泪人儿。
待皇贵君的葬礼隆重办完之后,京城才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萧一诺也即将离京。
“我们原谅五姐吧。”程朝玉对萧慕凰说道。
萧慕凰抬眸看向他:“我没那么大肚量。”
她上书让萧一诺来参加皇贵君的葬礼,是因为皇贵君将萧一诺视如己出。
她不希望皇贵君离开时,萧一诺这个女儿却毫不知情。
那样,皇贵君会走得不安心。
但,她并没有原谅萧一诺当初的所作所为。
若非她机灵,她的朝玉早已被萧一诺毁了!
此仇此恨,她不可能原谅!
“只是一句话的事罢了。”程朝玉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妻主现在是太女了,不能任性妄为。妻主看看母皇,当年恨梅家入骨,可母皇硬是忍了梅家数十载。妻主想当母皇那样的帝王,就要有容人之量啊。”
萧一诺的确大错特错,但他的妻主身为太女,怨恨也只能在心里。
如今萧一诺已经被贬为庶人,他不希望天下人说他的妻主,无容人之量。
比如这一次……妻主上书让萧一诺来参加皇贵君的葬礼,便得到了群臣的支持。
对妻主此举,赞誉有加。
那么,妻主何必再为前事,耿耿于怀呢?
不过一句话的事,却能得尽人心啊!
“朝玉……”萧慕凰微微动容,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着想。
其实,他想起当初之事,还是会后怕。
“要不我们去问问母亲?”程朝玉眨眼。
萧慕凰立刻举手投降了:“罢了,我听朝玉的,太傅那边……就不用问了。”
“嗯,那我去给妻主挑衣裳,妻主换了衣裳便去为五姐送行吧。”程朝玉笑着转身,去替萧慕凰找衣裳了。
萧慕凰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当太女,真虚伪。
她是恨不得往死里再给萧一诺几拳呢!
结果还得一脸大度去跟萧一诺说——五姐,咱们冰释前嫌了!
她呸!!!
“真好,牧姐姐还在我身边。”
城外,春风亭。
“二姐,多谢你。”萧一诺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此刻仍旧是眼泪涟涟。
她实在无法相信,父君这么年轻就会……
接到消息的时候,她简直快疯了!
萧芮眼睛也是肿的,但她却摇了摇头:“你谢错了人,若非太女上书请旨母皇,恩准你进京吊唁,便是我这个怡亲王——也是不敢开这个口的。”
“什么?太女她……”萧一诺震惊了。
“我如今是太女的人,而你又曾害过太女夫,若不是太女主动提起此事,我焉敢触太女霉头?”萧芮苦笑,“你怪二姐也好,但这就是事实。”
萧一诺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怪不了二姐,是她自己行差就错,做下了那等下三滥之事。
有今日报应,也是天理昭彰。
只是她真的没想到,母皇召她此次进京为父君吊唁,竟然是太女主动上书的……
让人,难以想象。
就在这时候,几匹马飞驰了过来。
“太女!”萧芮转头一看,脱口叫了出来。
萧一诺下意识地心中一紧。
待几匹马到了跟前,才见原来是太女带着萧瑾卿、萧菡二人到了。
“孤也来给五姐送送行。”萧慕凰翻身下马,笑道。
萧一诺心里一紧,以为这话是讽刺萧芮的,她忙躬身请罪:“太女恕罪,是草民非要二姐来……”
萧慕凰将一旁的萧芮肩膀一搂,看着萧一诺笑道:“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何况都隔了这么多夜了。孤既然叫一声五姐,便是冰释前嫌了。若非母皇的圣旨不可更改,孤都想把五姐留在京城了。”
啊,她牙真酸。
说谎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提前掉牙。
“太女大度,我替一诺,谢太女恩典!”萧芮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
“好说。”萧慕凰这才松开萧芮,走到萧一诺面前,“哼,你的确对不起孤在先,不过母皇已经替孤出了恶气,孤不会跟自家姐妹一般见识。”
说完,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伸手把萧一诺一抱:“以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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