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盈盈帮嘉雯简单办了葬礼仪式,嘉雯没见到徐天堂。
嘉雯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可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她又发现自己比预想地安静许多。
又或许,哀莫大于心死,无声的痛苦才是难以言说的巨痛。
一切平定后,嘉雯再次把离开提到了行程,只是,再次被徐天堂拦了下来。
他愤怒地把嘉雯证件摔到地上,一如两年前嘉雯想要离开时那样。
“嘉雯,我知道你累了,我也累了。可是,一切已经结束了,我知道,我对你不住,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徐天堂,我们就像两块打火石,相互靠近的一瞬间也许会迸发出短暂美丽的火花,可是这种火花,会越烧越烈,最后超乎你我的控制。”
“徐天堂,放手吧,祝你我,以后都好。”
“不,嘉雯”,徐天堂偏执地摇头,把嘉雯压到沙发上撕扯她的衣服,他再次选择以这种方式宣示他的主权。
熟悉的流程和顺序,他吻到嘉雯颈后敏感,大手抚她胸口,嗦她乳尖。
嘉雯身体诚实地因快感战栗和湿润,徐天堂欣慰看向她,还好,她还是她。
可嘉雯绝望闭上眼睛,偏过头不看他。
“嘉雯,你望我”,徐天堂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对视。
“望你又如何?徐天堂,你可以强迫我,可以占有我,可你再也不会拥有我了。”
嘉雯握住徐天堂手掌移向心脏,“这里,已经死了,不再为你而跳了。”
徐天堂突然心如刀割,快速抽回手掌,他看着嘉雯,眼眸暗沉,她终于不再属于他。
那晚,徐天堂在窗外坐了整整一夜,烟把堆了一地。
嘉雯亦是一夜无眠,维港跨年的喧嚣反衬着别墅的落寞,她想起一年前和徐天堂吵架的那个跨年夜,她也是一个人在这栋别墅里看着维港的烟花。
她想起和徐天堂相识两年的点点滴滴,想起和他无数次的拥吻和海誓山盟,想起他从甲板上为自己一跃而下,想起他的的孤独和寂寞。
无数次冲动,她想出去安抚那个孤寂的身影。
可汪明月的身影又无数次浮现在眼前,他们短短的重逢已是诀别。
在这点上,她和徐天堂一样,家庭的温暖已经成为了一种渴求却又不可得的奢侈。
可他们中间,终究隔了太多分歧和矛盾,两人早已经相隔甚远。
爱与恨,如同两个极端,从一端到另一端,有时只需要短短一瞬间。
那天后,楼下再次多了一些人轮守,别墅里照顾嘉雯的人也越来越多。
徐天堂偶尔回来,对嘉雯极尽耐心,主动提出带她回上海看看,嘉雯没有答应也不拒绝。
他发现,对他,嘉雯染上了一种冷漠的“病”,似乎,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
她很少出门,只有偶尔,钟盈盈来的时候她会在后院和她一起荡荡秋千,然后,寥寥几句便是安静。
徐天堂不在的时候,嘉雯爱上了黑夜。
她习惯白天睡觉,然后,享受黑夜里独自清醒的感觉。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在黑夜中孤单一人,无声地哭泣。
月亮和星星是她唯一的听众,她的心在痛苦中碎成了千片。
时间飞快,眨眼到了二月。
生日前一天夜里,嘉雯梦到了汪明月,眼泪浸湿枕头。
在别墅困住的一个月,她第一次产生了想出去看一看的想法。
那天,嘉雯走遍了香港每一个想去的地方,从亮到天黑,她第一次觉得香港这么大。
在一个小面馆吃晚饭的时候,嘉雯手机响了,是徐天堂。
他喝得醉醺醺,撒娇求嘉雯去接他。
“嘉雯,我好想你,我在euphoria,你来接我好不好。”
嘉雯觉得难得的好心情被打扰,没有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又在外面又墨迹了好久等徐天堂先回去。
可有时,人算不如天算。
嘉雯走到别墅楼下的时候,钟盈盈刚好扶着徐天堂下车,他手搭在钟盈盈肩头,鼻尖蹭她鼻尖冲她撒娇。
嘉雯嘴角微微抽动,苦涩的笑容一闪而过,又似是自嘲,然后,定在原地,看着他们上楼。
嘉雯站在楼下,看着卧室灯打开,又看它熄灭,一如嘉雯心里残存的希望和不舍,一齐破灭。
脑子里突然响起徐天堂答应她的那句,“我应承你,以后都不会。”
嘉雯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钟盈盈出门。
看到嘉雯的时候,她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反应过来,整理头发解释,“他昨天喝醉了,我……”
“没关系,你知道的,我和他本就不可能了。”
“嘉雯……”
嘉雯没有说话,终究是钟盈盈带着愧疚先跟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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