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独秀出生在文城,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自己却是家中不省心的那个。从小到大,她就跟品学兼优的姐姐截然不同,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中间档,做什么事都要父母操点心。
高考时,她不顾母亲楚岚反对,毅然决定到燕城读新闻学,美其名曰毕业好找工作。母亲当时就不屑一顾,放话“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好找工作”,不过碍于姐姐和父亲劝和,最后还是放她来燕城。
谁料姜还是老的辣,母亲那时一语成谶,早看穿她废物本质。
她在燕城也找不到工作。
楚独秀长叹一声,靠着椅背休息起来,忽然瞥见旁边女生的ipad屏幕。或许是学习疲惫,对方看综艺放松,好巧不巧就是《单口喜剧王》。
女生戴耳机看节目,但综艺都配备字幕,段子的文本一览无遗。
楚独秀随便一瞥,下方文字就在脑海中自动播放,甚至不知不觉跟自己那晚的表演比较。她过去只听线下开放麦,没怎么看过线上节目,的确感觉有点不一样。
没准是视线灼灼,女生都有所察觉。她摘下一枚蓝牙耳机,递给身边的楚独秀,悄声道:“要看么?”
楚独秀慌张摆手:“谢谢,不用了。”
她被抓个正着,赶忙端正坐姿,重新低头翻起书,再也不敢看ipad。某种隐秘念头如火苗般燃起,转瞬又被狂风暴雨一打,熄灭在磅礴雨雾中。
谢慎辞昨日邀请时,她不是没想过这事,但要让楚岚知道,非得撕碎她不可。
楚独秀都能想象,母亲对这种不稳定的项目制工作有多嗤之以鼻,届时对此事的挑剔及毒舌怕不是能吊打无数脱口秀演员。
不管是为她的未来,还是为脱口秀的未来,激怒楚岚都绝非明智之举。
不过,冒险的想法被抛在脑后,没多久又重新浮出水面。
傍晚,楚独秀备考一天,收拾好材料离开。她刚走出图书馆大门,手机就弹出来电,电话号码极眼熟。
接通后,对面人的声音照旧平和:“你好,我是善乐文化的谢慎辞。”
◎怎么了?海绵宝宝。◎
燕城是全国闻名的大城市,文化传媒行业尤其发达,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演出举行,更不用说数不清的颁奖典礼。今日就有一场小型线上晚会,主要为机构颁发奖项,其间会穿插节目表演,流程在网上同步直播。
剧场门口早就人来人往,甚至有架摄像机的记者,聚集起来如嗡鸣的蜂群。
楚独秀准时抵达会场,脖子上还挂着工作证,抬眼就看到长身鹤立的谢慎辞。他站在大门口,衣着是深色系,同样戴着工作证,发现她后快步过来。
谢慎辞见她露面,和缓道:“我还怕你不来了。”
“怎么可能,都答应了。”楚独秀道,“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为五斗米折腰。”
前些天,楚独秀突然接到谢慎辞的电话,对方询问她周末是否有空,愿不愿意表演一场脱口秀。原定的演员临时有事,暂时没找到合适人选,希望她将酒吧讲的段子编排一下,时长控制在8-10分钟,演出酬劳是500元。
这种事在传媒业繁荣的燕城挺常见,有些综艺节目还到大学招观众,唯一不同的是这场晚会需要脱口秀演员。
楚独秀本来打算拒绝,但听完报价果断应下。毕竟做观众录制到凌晨两点才给200元,现在上台讲脱口秀十分钟就给500元,算下来时薪惊人。
谢慎辞扬眉:“既然你对五斗米感兴趣,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节目?”
“这……”楚独秀支吾,“一码归一码。”
短期兼职和长期工作必然不一样。
好在他也没纠缠,提议道:“我先带你去找节目导演。”
楚独秀连忙应声,背着包尾随其后。
一进门,剧场大厅内人流密集,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员,统一穿黑衣戴工作牌。谢慎辞穿的也是黑衣,但不知为何在人群中气质出众,两条长腿抬起时带风,径直领楚独秀往前走。
楚独秀跟着他,小步倒得飞快,只恨自己没有一米九,就能换成他追着她跑。
她想出声提醒,又不知如何喊人,想起酒吧老板对他的称呼,下意识地张嘴:“谢老板……”
谢慎辞闻言停步,余光瞥见落后的楚独秀,好似幡然醒悟,退到她的身旁。他随即放慢步子,配合她走路速度:“怎么了?海绵宝宝。”
“?”
楚独秀怔愣数秒,紧接着反应过来,她想要喊他“谢总”,开口却是“谢老板”。
但他为什么面无表情回一句动画片台词!?
很难描述她此刻的震撼。
两人仅在酒吧有一面之缘,后来在微信简单聊了工作,措辞客套官方,线上完全不熟。
在她的刻板印象里,谢慎辞长这样又做老板,脸上总是淡淡的没表情,没准就像偶像剧男主角,做事完美主义,浑身散发疏离,日常将投资挂在嘴边,绝不会提任何动画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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