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黎棠心说喝酒果然误事,今天的自己的丢脸行径到可以被发上同性论坛,标题他都想好了——死基佬装醉碰瓷直男帅哥,丑态毕露。
除此之外,黎棠再次意识到,蒋楼力气好大。黎棠是见过他揍人的,没想到这手抓人都能让人腕骨生疼。
虽然握得够紧,让人没有一丝摔倒的可能。
等黎棠站稳后,蒋楼便松开手,接着转身往屋里走。
“过来。”他说。
黎棠自问不是乖顺听话的人,平时就算是来自师长的命令,他也不会无条件服从,通常都会经过思考,确认合理后再执行,非常具有辩证统一的精神。
而来自蒋楼的命令,似乎可以跳过甄别的步骤。刚听到“过来”两个字,黎棠的身体就像被按下电源键般行动起来,跟着蒋楼往桌边走去。
然后,看见折叠桌正中放着的小蛋糕。
原来刚才蒋楼出去过,火腿肠是顺手买的。
黎棠不是很确定地指那蛋糕:“给我的?”
蒋楼看他一眼:“这里还有第二个人过生日?”
得到确认,黎棠仔细看向桌子——很小的蛋糕,大概只有家里那只的十分之一大。平平无奇的圆形,兑了色素的奶油质地过分平滑,肉眼可见的廉价。
“只能买到这个。”蒋楼说,“不想吃就扔掉。”
黎棠立刻上前,护住那小蛋糕:“别扔。”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黎棠闷声道:“……谁说我不想吃。”
蒋楼回房间,把里头没烧完的蜡烛也拿出来,三根蜡烛无论怎么摆都有种难言的古怪,索性排成一排,提议道:“许个愿?”
黎棠点点头,缓慢而郑重地闭上眼睛。
这是他的第十七个生日,也是最冷清,最简陋的一个生日。
却足够在这天的尾声让灾难峰回路转,也无限接近他对完美生日的妄想。
摇曳的橙红色火光透过眼皮照亮原本黑暗的空间,黎棠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过生日,获得全部关注和偏爱的人。
这才是他想要的热闹。
哪怕蛋糕的味道实在一般——挖一勺奶油送进口中,黎棠撇了撇嘴,给已近满分的生日狠狠扣掉零点五分。
蒋楼不喜甜食,不吃蛋糕,他坐在椅子上,手掌撑下巴,眯起眼打瞌睡。
黎棠曾在听说过,人在快睡着的时候大脑运转缓慢,会卸下伪装。
况且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谁都不忍心对寿星说谎。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黎棠开口了。
蒋楼略显萎靡地“嗯”一声。
“为什么要让我换座位?”
这件事让黎棠耿耿于怀一月有余,每当看到蒋楼都会想起。他还不至于听信班主任口中的那套说辞,突然被换座位,一定有其他原因。
许是出乎意料,蒋楼掀起眼皮,好似清醒些许。
他原本以为,黎棠会继续问他“为什么不来”。
不过都一样。
“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蒋楼说。
黎棠没明白,神情流露出迷茫。
蒋楼唇角微勾,眸中映有象征虔诚的烛光。
他嗓音低哑,耐心地为黎棠解惑:“你坐在旁边,会让我分心啊。”
明天见
次日周一,黎棠下楼时,不意外地看见餐桌上摆着一个礼品盒。
阿姨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这是老爷差人送回来的,说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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