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选之物,故而这么一来就准备了好几车的东西。
蕊娘看的咋舌:“这会不会太多了些?”
韩氏笑道:“若不是你一个女儿家单独上路,怕咱们带多了东西,你外祖家反而怪咱们外道,我肯定要多准备一些的。”
又有彤娘刚回叔叔婶娘家,就听说蕊娘要去京中为泰安伯老夫人祝寿,不免过来面授机宜。她也是随丈夫在京中走动过的,又有其胞兄孟让为皇长子谋士,知晓的也多些,这番也是投桃报李。
同时,她大抵也能猜到自己和离大归,堂妹的名声和婚事都会受到影响,婶娘这是送堂妹避开。她的心里自然是自责,又无可奈何。
外祖家的情形,韩氏同蕊娘说过,泰安伯是先帝起事时的功臣。先帝原本是宗藩出身,被封为长乐王,正妃为窦氏,是窦太后的亲侄女。窦太后被称为女中尧舜,不仅掌控政权,有第二个武则天之意,但是被陆氏宗亲所灭,宗室遂推选先帝之子,看起来最淡泊名利的长乐王为皇帝,长乐王为了让宗室和勋贵放心,上台之前就斩杀发妻窦氏及窦氏所出的四个儿子,把侧妃庞氏推为中宫。
庞氏父兄皆行伍出身,也是长乐王忠实的支持者,在先帝登基之后,这些功臣都得到了封赏,泰安伯当年功臣之一,又娶了庞皇后的妹妹,也算是地位颇显赫,和皇室关系很亲近。
彤娘就道:“这位泰安伯府的韩老夫人膝下有一儿一女,长子袭爵,就是如今的泰安伯,娶的是永宁郡主,也就是你的大舅母。”
其实蕊娘知晓韩老夫人膝下无子,是把韩氏同胞兄长抱在膝下,在族谱上以庶充嫡。这件事情大抵知道的人非常少,韩氏也是怕蕊娘不知道其中的关系,才告诉她的。
“这位大舅母如何?”蕊娘问起。
彤娘微微一笑,见韩氏不在此处,也难得八卦起来:“你这位舅母是周王的女儿,出身虽然高贵,但因为是侧妃所出,生性很是要强。我见过她几面,人倒是生的很好看,脸上带着三分笑影,只不经意之间看的出眼高于顶。我听有人说闲话,说你舅父颇为惧内,对你这位舅母言听计从。哦,对了,你不知道去岁,我在一场花宴见到她,不少闺秀在她那儿献媚,似乎想嫁入泰安伯府,你这位舅母眼皮都不带抬的。”
彤娘是说者无意,蕊娘却听者有心。
外祖母韩老夫人从去年就写信过来,想让娘送她去京中,就是因为韩老夫人和舅母永宁郡主不睦。这种不睦,在别的事情上,这两位身份尊贵的女子都彼此能忍让,就比如永宁郡主不让大舅舅纳妾,韩老夫人也装聋作哑的忍过去了,毕竟人家是郡主,又生了一儿一女,且永宁郡主面上对韩老夫人还是很孝顺的。
但是在孙子韩羡的婚事上,韩老夫人和永宁郡主却妥协不了。
永宁郡主想为儿子挑选亲妹妹柔嘉郡主之女,魏国公的孙女郭妙仪,这位郭姑娘父亲是仪宾,祖父是国公,家世极好。
可韩老夫人却认为郭妙仪虽然出身很好,但嫉妒心极强,性情刚烈,进门之后,恐怕韩羡又要受制于人,故而韩老夫人就想到了蕊娘。
韩氏因为生母早早亡故,是在韩老夫人膝下长大,性情柔顺,容貌清丽,为人平和。韩老夫人身边的妈妈曾在去岁过来宣府送过年礼,当时看到蕊娘眼睛都直了,赞不绝口,这让韩老夫人更是热切。
蕊娘现在又因为堂姐和离的原因,不得不进京,她忍不住扶额。
泰安伯府
◎泰安伯府◎
此次上京,蕊娘身边带着一位嬷嬷,四个丫头贴身服侍,两位小厮使唤跑腿。她身边这位嬷嬷是韩氏给她的,原本是韩氏的乳母,也是泰安伯府的家生子,今年五十岁,为人忠心耿耿又不缺机变。韩氏就是怕她去了泰安伯,两眼一黑,所以才把袁嬷嬷给她。
即便准备做的十分充足,离别时,韩氏依旧怕女儿吃苦受排揎,母女二人还依依不舍时,孟珏不由催促起来:“日头不早了,早些出门,到时候也能早些找驿馆住下。”
韩氏这才放手,又对孟珏道:“二郎还要送蕊娘一程,我也不耽搁了。”
随即,蕊娘被袁嬷嬷扶着上马车,她掀开车帘,同母亲兄长挥手道别。大抵,父亲还能送她一程,她心下稍安。
只是到了宣府城门,父亲也要回去了,蕊娘送别父亲,眼泪“啪嗒”流下,丫头婆子们好一阵劝,她才平静下来。
这还是她头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抛却那些思乡思家之情,她心中还是有些雀跃的,至少她现在能时常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样子。
宣府是北方,沿途也是一路向北,秋日的北方,树叶已经开始变黄,层林尽染成红色或者枯萎成黄色。
袁嬷嬷怕秋风刮坏了蕊娘的脸,连忙道:“我的姑娘欸,您还是安分些坐着,这秋天的风和刀子似的,脸吹伤了,可怎生是好?”
“嬷嬷,不会的。”蕊娘这般说着还是恋恋不舍的放下车帘。
一行人日夜兼程,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才到了离京中最近的一个驿站榆河驿。此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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