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身体有何问题,不过是虚弱了些,能用就好。自二人相遇后,这伤痕累累的躯体彷佛在提醒他的残缺,亦无与人攀比的本钱,叫他自愧难堪。原先的沐攸宁只求快活,并未对此提出要求,他也理所当然地藏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可如今她表明心意,再是体谅他也会心生好奇,想要看清属于他的过去,想藉此熟悉“赵清絃”这个人。“伤重自愈、血枯不亡,这样的体质使我活如怪物,欲行之道却要仰仗此荒谬之态。世人恨我惧我,我皆欣然受之,唯对沐姑娘,总叫我恛惶无措。”他边说边跪下,执起沐攸宁的手把掌心朝向自己,在她指腹轻细地啄吻,抬目凝望,带领她的手抚摸在自己的侧脸,留恋着她给予的暖意。可她说了喜欢。赵清絃笑意更盛,每当想起这事,他不安的心情就莫名平伏下来,再大的醋意也随即消散。“父母仇不能忘,应下澄流的话我也必须做到,除此以外,沐姑娘就是主宰我的天道。”“沐姑娘想看,那就看吧。”“便是只能再讨你几天欢心……又有何妨?”她无意喝下掺药的酒,倒为赵清絃驱赶了几分不安,好让他知晓方才那些埋怨是真的,情绪是真的,连对他的喜爱,也是真的。若衣服底下的丑陋能唬住她,让她稍为退却一两步自是最好,若她仍无惧往前,除了不敢在她清醒时言明的心意,其余一切俱不需再怕。因为,她喜欢他,这比起世上任何一件事都要让他心安。“觉得难看,不还有这张脸能充数吗?”赵清絃笑容未敛,态度卑微,跪姿笔直,彷佛真的在与上神祈愿,盼得她的一夜怜爱。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