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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抖了抖,屁事没有,更多的枝茎从断口处冒出、疯长,几乎像是一棵长满了/毒/蛇的巨树,搭配上堪比女妖之嚎的吼叫,庞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云不意看傻了。
秦方在激烈晃动的船上稳稳站定,观战的同时抽空解释:“那是鬼藤壶,一种介于真实和虚假之间的存在。怪不得船上没有鬼魂,原来是因为它。”
云不意没听明白,冲他耳朵大喊:“细说!——”
秦方脑瓜子嗡嗡作响,全是他声音的回音,无奈偏头避了避:“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只生长于鬼蜮中的植物,诞生条件极为苛刻,以鬼魂为食。如果闯入鬼蜮的人没有发现它,它就相当于不存在,完全无害。而一旦它被注意到——”
一旦它被注意到,就会出现面前这副场景。
鬼藤壶完全复苏状态下,体型大得足以遮天蔽日,性情也扭曲疯狂,势要吞噬一切出现在它面前的生灵,人鬼不论,忘川也敢碰一碰。
老船夫摘下斗笠,脱去外衣,露出结实壮硕的肌肉,双手提着雷击桃木制成的大斧头应战,再无半分苍老枯槁感。
那踏浪而行威风凛凛的风姿恍若刑天在世,愣是正面压制住了鬼藤壶的气势,一人对着成百上千根藤,硬生生打出了自己包围它们的气场。
引渡鬼则从左右包抄,溜边放风筝——这里的放风筝指用九渊冥雷包裹桃木剑、符箓等驱邪法器抽向鬼藤壶的根系要害,每次出招冥雷都像芝士棒般拉出绵长的细丝,便于控制法器行进轨迹。
冥雷在引渡鬼手里运用自如,如臂指使,抽一下换一个位置,主打一个灵活机动。
云不意看着这一幕,恍惚间好像身在电影院看特效大片,顶叶被大风大浪吹打得凌乱濡湿。
他说:“懂了。就是一个狂战士和两名近战法师,在顶级辅助的台子上打一个量子叠加态被击穿后加了狂暴buff的克系海怪。”
很好,他已经完全理解了一切。
出院!
秦方觉得云不意的胡言乱语可能是因为被风浪吹打过头脑子进了水,便将瓷盆往怀里揣了揣,伸手护住他的主茎。
云不意也从震撼中回神,甩甩水问:“秦方,你说老船夫他们打得过那什么……鬼藤壶吗?”
“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秦方叹了口气,“引渡鬼与摆渡鬼连妖魔都能渡,制服鬼藤壶对他们而言小事一桩。真正难解决的,是鬼藤壶本身的存在无法,也不可被抹灭。”
“什么意思?”云不意伸长茎叶绕过他的手,卷上他颈侧,换个风水宝座继续观战。
秦方却不解释,指尖轻轻摩挲着瓷盆边沿,不知在思索什么。
远处,忘川之上的大战即将行至尾声。
鬼藤壶的枝条被引渡鬼拿九渊冥雷扎成两捆大辫子一口气绞了,老船夫则用桃木斧头给它的根系剃成了光头,被忘川水一洗,油光锃亮。
一通操作下来,原本遮天蔽日的鬼藤壶缩水到只有半人大小,孤零零的一条藤根垂在身下,老鼠尾巴似的左右甩动。
还怪可爱的。
云不意心里冷不丁冒出这五个字,然后就露出地铁老人手机同款表情。
那可是克系海怪!威武霸气的存在!
用“可爱”来形容人家,属实是过于不礼貌了。
“抓住了。”
老船夫让引渡鬼帮忙提着鬼藤壶,自己则收起桃木斧头,穿外衣戴斗笠,一口气缓缓呼出,腰背佝偻下来,再度变回那个弱不禁风的苍老形象。
他甚至咳嗽了两声,他把鬼藤壶吊起来锤的时候都没咳嗽!
云不意深感敬佩。
果然,能拿到永久编制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逮是逮住了,要如何处置啊?”云不意抛开杂念,回归正题,“它吃掉了一船的鬼魂,直接宰掉吗?”
“正因为他吞食了画舫死者的魂魄,所以不能杀,也杀不死。”老船夫摇头,声音里带着些装出来的虚弱的沙哑,“鬼藤壶世所罕有,吞噬过那么多魂魄更是仅此一株。我等需将它镇在忘川河底,以岁月磋磨,迫使它吐出那些魂魄,直到吐完为止。”
“这么麻烦?”云不意脱口而出,余光瞥见鬼藤壶的小尾巴用力一蜷,松开后哆哆嗦嗦地朝自己探了过来。
“啪!”
引渡鬼用桃木剑将它拍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同为植物,云不意隐约从鬼藤壶身上感受到了委屈巴巴的气息。
“行了,鬼藤壶脱离画舫,这处鬼蜮很快就会消散,世人记忆恢复后,自会追查凶手。”老船夫向云不意和秦方行礼,“今夜多谢二位相助,我等就先行……”
“等等。”
云不意打断了他的告别,枝叶朝两边一绕,凑到鬼藤壶跟前,一根分枝勾住了它摇摇晃晃的尾巴。
“嗯?”灵草不在鬼藤壶食谱上,老船夫见状,只是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
“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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