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长玉绮芳因此心神崩溃,堕入歧途,修炼邪法后死去。
秦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如果这怪病的根源是《诡闻奇术》的作者,那么所谓的疫病,或许和他掌握的浊云有关。”
秦离繁托着下巴听了半晌,冷不丁问:“冷先生,您方才说见过这本书?”
闻言,云不意和秦方不约而同地看向冷天道。
冷天道淡然点头,再听见浊云二字,也没了先前的反应。
他伸出两根手指按住“鬼村”纸片,推到云不意与秦方中间。
“方才你们乘船而来的那条河下游有一座村子,因村子周边长着许多桂树,被称作桂村。两个月前,桂村村民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尸体内藏着邪气,官府说,他们是修炼《诡闻奇术》中的邪术而死。”
“之后,桂村开始闹鬼。每到晚上,村里家家户户都会亮起灯火,影子投在门窗上,细长扭曲,一看就是非人之物。村东头百年树龄的桂树旁有一座戏台,夜夜传出唱戏声,曾有行人经过,看见台上花旦唱词哀婉,台下坐满了模糊不清的人影,猩红的灯笼挂在戏台一角,光芒幽幽,似淌着血泪的眼睛。”
“从那以后,桂村,就变成了鬼村。”
玉蘅落踩着河边的湿泥,深一脚浅一脚走向下游。
他胸前挂着兄长的一缕真灵,玉色一环仿佛美玉打的项圈,从洛安城到远州这一路上为他招致不少麻烦,所幸还是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河水潺潺,越至下游越浅,水面上凹凸不平的青石铺成了一条小路,却覆着黑色的苔藓,别说猫了,鬼上去也得打滑。
玉蘅落只瞧了一眼,就决定远离那条断头路。
又跨过一个河湾,玉蘅落站在斜坡往下看,只见坡底犹如山谷的凹陷处,参差不齐地生长出百来株桂树。
桂树散落在山水间,一树一树开出灿金色的花朵,如同水墨画上零星耀眼的点缀,掩着那一座座青瓦白墙的民居若隐若现。
“这里便是桂村了。”玉蘅落抬爪碰了碰颈上的真灵,“兄长,你指引我来此,究竟想让我发现什么?”
真灵闪了闪,不知回应了句什么。
玉蘅落却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快步跑向村子。
长风吹过,拂落碎金色的雨。
……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有两个地方我们都得去看看。”
云不意叉腰站在桌子中间,像个授课的先生,一本正经地总结陈词:“一个是玉家的远州旁支旧址,一个是桂村。这两处都可能存在那撰书人留下的痕迹。我的建议是,咱们先去桂村。”
冷天道认真地问:“为何?”
云不意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非常欣赏这位配合提问的“同学”:“一来因为近,而且位置明确。二来,玉家旁支旧址或许仍然有那种‘怪病’。玉蘅落已经用他的血泪教训给我们提了个醒,绝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前往。”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若是这次去桂村能查到《诡闻奇术》及其邪法的线索,或者与玉家旁支怪病的关联,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再另作打算。”
秦离繁托腮看着他笑:“希望这次可以找到更多线索。”
秦方颔首:“那我们休息一夜,明早便出发前往桂村。”
冷天道若有所思。
在冷天道家待了一晚,次日早上,云不意精神抖擞地起床,趴在窗台上,高高兴兴晒着放晴后温暖的日光。
冷天道起得更早,在院子里等来一群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最小的才堪堪五岁,看着对他又敬又怕又感激。
将秦方送的三个大箱子打开,冷天道按需分配,将里面的物件一一分发下去。至于那个整活大于实际用途的木制奶嘴,他板着脸,隔着十几米距离精准砸到客厅里的秦方身上。
孩子们领了礼物,怯生生地与他说话,那个五岁的小不点儿从身后捧出一束路边摘的野菊花,小心翼翼递到了他面前。
大清早的送菊花啊?还是白色(sai)的。
云不意倚着窗框想,估计正合这人的心意吧?
果然,冷天道接过了野菊,没什么表情的脸浮起淡淡笑意。他伸手在小不点儿头顶一按,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孩子们三步一回头地出了院子,隔着老远还在跟他挥手道别。
他耐心地等着这群加起来年纪都不到自己零头的幼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才扭身回屋找秦方算奶嘴的账。
云不意一笑,感觉自己看了个有趣的小剧场,心情大好。
吃过简单的早饭,两人一草将行李暂时寄放在冷天道家就要出发。
刚出门,就听见身后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冷天道竟然跟了上来。
云不意环成一圈挂在秦离繁脖子上:“你跟来作甚?”
冷天道答:“我与你们同往桂村。”
秦方诧异地挑挑眉:“你不是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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