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出来后,我就看到了石台上的女尸和那朵浮羽花。”
玉蘅落比云不意他们早出发,所以早到了几日,正好赶上宁唯萍上次投喂浮羽花的日子。那时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因此没有立刻抓住她。
直到今天第二次碰上,玉蘅落发现没有大鱼,就她一只小虾米,便不想再浪费时间,先把人逮了能问出一点是一点。
没曾想会在地宫里遇上他们,确实是巧了。
秦离繁不知何时蹭到这边,抱起玉蘅落放在腿上,拿手帕给他擦毛,轻声问道:“你兄长为何让你到这里来?”
“不清楚。”玉蘅落摇头,“但我推测,这里很可能与他修炼的那门邪术,以及给他《诡闻奇术》的人有关。”
云不意用两片侧叶托着中叶,正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不远处秦方问冷天道:“你可知晓真正的桂村长什么模样?”
“不知。”冷天道的回答丝毫不出乎他意料,“我一向深居简出,从不串门。”
云不意却似被点醒,一个急转弯蹿到秦方跟前,在他脖颈上绕了一圈:“你提醒我了,我可以看见或听到执念,说不定能还原那位姑娘执念的本来面貌。”
女尸的梦境被执念改造和扭曲过,但执念本身是不会变化的。
“她已经死去近三百年。”冷天道轻轻摩挲着指节上的细藤,“你仍可以看到她的执念?”
云不意诚实道:“我没试过看死人的执念,但试试又不要钱。”
说做就做,他将主枝探出瓷盆,游弋到女尸头顶,避开那朵令他作呕的花,运使灵力,浑身泛起翡翠般的清光。
宁唯萍原本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看到手上的枝条变了颜色,便饶有兴味地盯着发呆。
彼时,云不意已发动技能,心神沉入女尸早已沉寂的意识,入目所及,是一片意料之中的黑暗。
然而黑暗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帷幕,他轻巧揭开之后,底下的真实便表露出来。
那是一幕幕连环画般定格的景象。
残阳如血,笼罩着山水之间宁静的村落。
黑瓦白墙的民居在田地间错落分布,狗尾草从路的一头长到另一头,远远望去,正好与炊烟交错相衔,将整座村子勾勒成棋盘状,有一种深沉古朴的韵味。
村路上,村民们结束一天的劳作,吃罢饭,纷纷提着灯笼走向村中央的戏台。那里灯火通明,戏班的人在帷幕后穿梭忙碌着,主演的花旦在台上试唱,手扶水袖,仰头望天。
在这一派宁静画面之上,是一蓬乌黑厚重的阴云,一道道狰狞可怖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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