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箱子都有日期编号,从上往下摞在一起,打开第一个箱子,就连楚戎都震惊了:“这也太丰盛了吧。”
里面是分门别类的食盒,装着各种糕点吃食,还有早上刚出炉的炖汤。也不知道燕暮寒是怎么想出来的,将瓷盅用绢布缠了十几道,包得严实,祝珩还以为是他偷偷塞了东西进来,差点洒了汤。
汤裹得严实,打开的时候还是温的,香气顿时盈满了车厢。
楚戎心服口服,叹道:“在这荒山野岭里能让殿下喝上热汤,他有心了。”
他本以为祝珩留在将军府是权宜之计,与燕暮寒也是逢场作戏,但从这份用心上来看,起码燕暮寒是认真的。
“嗯,他在我身上一贯用心。”祝珩捧着汤喝起来,心尖都被暖化了。
楚戎知情识趣,只吃了一些干粮,任祝珩推让,都不去动那汤和糕点。
但也有不识趣的,祝珩刚喝了一碗汤,马车门就被粗鲁地拍响了,粗犷的狞笑声从外面传进来:“里面的人出来,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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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和重新出现的药膏。(露出魔鬼的笑容:嘿嘿嘿嘿嘿)(魔鬼应该是这样笑的?)(不管了,反正我是魔鬼,我这样笑)
私心
此时尚未出北域,走的又是小路,遇到山匪不奇怪。
“殿下不要出马车。”
楚戎拿着剑下了马车,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但很快就停下了。
祝珩一直留心外面的动静,没一会儿就觉出了不对劲,太安静了,马车外没有一点声音,没人说话,楚戎也没回禀情况。他思索了两秒,放下碗,拉开了车门。
马车周围站着两排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他们排列整齐,不像是山匪,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官兵。
楚戎不见了,地上有凌乱的血迹和拖拽痕迹,这些人将马车团团围住,祝珩扫了一眼,为首之人立刻上前:“主子受惊了,山匪的尸体已经处理干净了。”
是燕暮寒安排来护送他的暗卫。
祝珩颔首:“楚戎呢?”
暗卫恭敬道:“他一下马车,立马跑进了树林,属下刚刚解决完山匪,已经派人去追了,还没得到消息。”
祝珩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问道:“他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暗卫点头,语气有些鄙夷:“是,他撂下了山匪,弃车而逃,置主子于危险境地不顾,属下会将此事如实转告将军,待将他寻回,押回府内受罚。”
这些暗卫都是燕暮寒挑出来保护祝珩安危的,总共有十二人,六人为一队,轮番守卫祝珩的安全。
这样的安排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祝珩每三日要写一封信,由一队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燕暮寒手中,另一队人寸步不离,负责保护祝珩。
很快去追楚戎那名暗卫就回来了:“回禀主子,那树林里遍寻不到人影。”
楚戎失踪了。
祝珩眉心紧蹙,心底浮起一层疑问:“仔细找过没有,有没有留下标记或者痕迹?”
“没有,都找遍了,足迹也断了。”那暗卫也觉得纳闷,语气惊疑,“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祝珩眯了眯眼睛,随意地应了声:“算了,不用找了,继续赶路吧。”
一名暗卫驾车,其他的暗卫都隐匿在暗处。
赶了两天路,即将进入东昭,也到了给燕暮寒送第一封信的时候。
祝珩早就准备好了,楚戎在时还有人陪他说说话,楚戎无缘无故离开了,暗卫又甚是无趣,他这两日闲得无聊,都在思索信里要写点什么。
主要是想着怎样逗逗小狼崽。
祝珩将信交给暗卫,嘱咐道:“信送到后,再将他那边的近况捎回来。”
初十就是大军出征的日子,燕暮寒带兵离开王廷,不知情况如何。
此一战关系重大,祝珩心里焦急万分。
暗卫齐齐答应下来:“属下领命。”
沿途都留下了记号,六名暗卫有专门的分工,能保证在三日内走一个来回。
暗卫带着信离开后,马车也逐渐驶入了东昭的国界,祝珩心里空落落的,还有些恍惚,他本以为他会被困在北域,可才过了短短几个月,他就离开了。
只是这一次离开并不如之前想象的欢喜,他的心被一层层布条裹住,跟汤盅似的,离得越远越是难耐。
书上说相思不解,他自问还没交出一颗心,就先学会了思念。
祝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抚摸着手腕上的珠串,珠子圆润光滑,令他爱不释手。
今日已经是十三了,金折穆的车队仍旧慢悠悠地赶路,似乎并不担心无法在十五的上元节前赶回去。
第二天傍晚到达了东昭淮州城的时候,金折穆的车队停下来了,在城南寻了客栈住下。
祝珩思索了一番,带着暗卫们也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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