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银环的末尾那截半露出床底,在柔和的灯光下冷意不减,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伺机而动,这也是绊倒纪眠竹的始作俑者。
手里拿回药的纪眠竹晕晕乎乎又坐回了床边,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大铁链,心头疑窦丛生。
床底为什么会有铁链?
他指腹摩挲着药膏和粗糙的绷带,兀自陷入了沉思。
这铁链不是他放的,来打扫的佣人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一些奇怪的东西,那这铁链就只能是屋子里原有的了。
想到原主某些不为人知的奇怪嗜好,纪眠竹汗毛倒竖。
这铁链,这银环,不会是
那种用途的吧?
一时之间,纪眠竹的脑海里自动将身边江敛的脚踝匹配到了那个银环里面,甚至脑子还自主出现了一些相关画面,高清,动图。
比如说衣不蔽体的江敛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墙角,脚踝上套着银环,连着一条可怖的铁链,身上还痕迹深深
而他的身前,和纪眠竹一模一样面容的男人狞笑着靠近。
救命!
纪眠竹大惊失色,表情都变了,一激动将床底下半露出来的东西一脚踢了回去,趁着没人发现毁尸灭迹。
金属所特有的清脆叮当声在屋子里响起,很快吸引过来旁边江敛的注意力。骤然和刚刚yy的主角目光对上,纪眠竹顿时心头一凉,他慌乱地摆出一副天真无邪与我无关的表情,意图萌混过关。
ovo。
江敛挑挑眉。
看着眼前人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表情,江敛又顺势将刚刚床底下的动静与下午间在竹屋里看到的东西联系起来,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意味深长,明知故问:
“刚刚是什么声音?”
“啊?有吗?我没听见。”
纪眠竹为保小命打死不承认,睁眼说瞎话,阻止江敛一探究竟。
江敛又挑了挑眉,他的指尖在床铺上愉悦地轻点了两下,目光攫住纪眠竹。半晌,他才在纪眠竹紧张的目光里缓缓出声:
“这样啊,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纪眠竹如遭大赦,顿时放松下来,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似乎都能听到他放松的呼吸声一般。
江敛见此笑了笑,眸光一直落在纪眠竹身上,等到对方缓的差不多了,他才伸出右手,不动声色提醒道:“不是说要帮我换药吗?来吧。”
“哦哦,好的。”
纪眠竹被提醒起要事,顿时刚刚的无措全部消失不见,他连忙拿了那些东西坐近过来,将江敛的右手轻轻搁至在自己腿上,细心地拆开绷带换药。
不消片刻,江敛右手便已经被妥帖至极的重新包扎好,纪眠竹瞧着快要全部愈合的伤势,十分满意,连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他将东西收拾好放到一边,又折返回来。看到那张可容纳两人的大床,和边上坐着的江敛时,纪眠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蹬掉拖鞋上床。
“已经很晚了,睡觉吧,你睡觉时注意些,别压到手了。”
说着,纪眠竹拉过自己的那一边被子,规规矩矩地躺到了床侧。
虽然共睡一张床是江敛提出的,但纪眠竹还是自觉恪守了一人一半的准则,安安分分地躺在自己那一边上,被子拉到下巴,就差把“我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写在脸上了。
江敛低低应了声,也跟着躺下来。
这一天经历的事情不算少,个个还十分消耗心神,再加上中午没有睡觉,纪眠竹安静下来后,隻觉得心累。没有预想中的各种不自在与翻来覆去,纪眠竹眼一闭,没过多久意识便沉了下去。
床前的夜灯柔柔地铺洒出光辉,照亮了一半夜晚的心事。
察觉到身边人已经睡熟,江敛才略微动了动。
他试探着伸出手,将那边的纪眠竹连人带被地揽了过来。
怀里人依旧睡得正香,睡颜安静美好。
江敛低头一寸寸地看着,眸色渐渐转深,里头的贪恋痴迷一点点的浮动上来,渐渐汇成一层深不见底的欲、望,使得那张俊脸也跟着拢上一层迷乱的色彩。
他的指腹在纪眠竹的眼尾轻轻按了按,回想起午时竹林间看到的那一抹令人心动的艳红,唇克制得抿紧。
只有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才能露出背后疯狂的一面。那些白天隐藏至深的,此刻都通通冒了出来。
只有他知道,完全显露出来时,那些想法会有多可怖。
江敛轻轻蹭着纪眠竹漂亮上翘的眼尾,心间不住的想:
他会吓跑吗?
在一切都没到来时,这个问题终究无解。江敛把纪眠竹完全揽到怀里,下巴蹭着怀里人柔软的发顶,愉悦而舒适地闭上了眸子。
跑了也没关系,他会把人重新抓回来的。
抓回来后,就时时刻刻看在身边。
哪儿也不许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敛这人,很不一般
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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