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程定波扶着程厘,往程厘房间走。
“这怎么回事啊?”凌女士看着她满身酒气,醉倒如烂泥的模样。
程定波:“先别说她了,你先衝个蜂蜜水。”
到底还是心疼闺女,凌女士也不耽误,直接去厨房衝了蜂蜜水。
端过来的时候,程厘一口气,全部喝完了。
凌霜华接过杯子,往程定波手里一塞,就开始责问道:“程厘,你这到底怎么搞的,上哪儿喝这么多酒?”
“公司应酬,”程厘半靠在被垫高的枕头上。
程定波皱眉:“你不是技术岗位嘛,怎么公司应酬,还要让你去。”
程厘:“我现在不是单纯技术岗位了,管理层,你们懂吧?”
应该算是管理层吧。
“懂个屁,”凌女士一辈子教书育人,从来都没遇到过什么应酬喝过酒,又见程厘醉迷糊的样子,难免心疼之余又有些怒上心头,念念叨叨说道:“当初早听我的,考个公务员什么的,不比做这个轻松。以前是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现在倒好了,还要加上一个喝酒应酬。”
程定波赶紧打住:“行了行了,她都难受的这么厉害,你也先别念叨了。”
“我想睡觉了。”程厘嘟囔道。
程定波心疼道:“好好好,赶紧睡。 ”
凌女士还想说什么,就被程定波连哄带劝的拖了出去。
父母离开房间之后,程厘翻了身,整个人趴在床上。
但躺了一会儿,她又想起自己还没洗澡。
于是,最后她挣扎着,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个凉。
中途差点儿摔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一顿猛如虎操作之后,程厘再次躺在床上,脑袋依旧突突的疼,睡意反而褪去了。就是那种明明很累,身体累,脑袋疼,但就是睡不着。
程厘拿出手机,拉过床头的数据线,充上电。
她打开微信,看着置顶的头像。
最后还是伸手拨通了微信电话。
“程厘?”对面很快接通,容祈的声音很轻。
程厘嘟囔:“我回家了,来给你报平安。”
容祈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从十点半,司机打电话告诉他,已经成功接到了人。
到现在接近十二点,足足快一个半小时。
要是真的等她报平安,他都足够从北京飞回上海了。
“家里有醒酒药吗?”容祈问道。
程厘:“我喝了蜂蜜水,好甜好甜。”
大概确实是喝太多了,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嘟嘟囔囔,没平时那么清泠,但又像是在撒娇。
喝醉酒的人,大概都会跟平时的自己不太一样。
电话那头的容祈,轻笑了声。
“谢谢你,”突然程厘轻声说道。
容祈问:“谢什么?”
程厘趴在床上,低声说:“谢谢你的车,谢谢你的司机。”
容祈:“……”
“我今天好开心呀,”程厘又开口。
“为什么?”
程厘:“遇到了一个我很讨厌讨厌的人,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我面前。但他总是出现,不过现在好了,我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狠、狠、的。”她一字一顿重复着,却声音越来越低。
容祈闻言,在手机那头沉默。
他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
许久,他低声说:“隻谢谢我的车,还有我的司机吗?”
“当然还有你,”程厘带着醉意的声音,止不住的开始上扬,透着愉悦的气息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容祈莫名一嗤,他怎么感觉,自己这是被发了好人卡。
可是他偏偏不想要好人卡。
容祈站在落地窗前,这是北京酒店的最高层,站在这里,他俯瞰着窗外万千璀璨,心头莫名有种衝动,是比当时说出结婚那句话,还要更大的衝动。
“那这个最好最好的人,你喜欢吗?”
于沉默中,他在安静等待着。
但下一秒,他后悔了,正要开口挽回。
一声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在他耳畔响起。
睡着了?
“程厘,”容祈轻声喊道。
可回应他的,只有她绵软的呼吸。
喜欢吗?
你口中这个最好最好的人。
一阵剧痛从脑袋里传来,在意识稍稍回笼时,浑身更是一种被坦克碾压过的疲倦。
在这种死去活来的感觉之中,程厘醒了。
只是她眼皮还没睁开,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单单睁开眼皮这个动作,都可以这么困难。
程厘干脆将脸又埋进了脑袋里。
但很快,她伸手去摸手机,可是摸来摸去,枕头边,床上都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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