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阳带汪沉去的地方是一家开业许久的金银器首饰店。
汪沉从马上下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听他道:“大人,就在这里。”
手里攥着的是一枚金黄色的约拇指大小铃铛,只时间有些久了,艳丽的光泽不再,且它被大力挤压过,形状都已变得不似原来的样子,很难查出原来的样子究竟是如何。
且当时他与那女刺客的打斗场面一片狼藉,似乎有人后续潜入府中打扫过,临阳在房间搜索许久,才在在屏风的夹缝中费力抠出一个铃铛来。
首饰店的小厮拿着铃铛在眼前仔细看了又看,道:“没错,我很确定这是西域那边的铃铛,形制与长安的不一样,上面有很浅的波斯花纹。”
这些年长安门户大开,西市通商在外货物流通,自然有他国人前来卖货经商,有这般铃铛也不奇怪,但缩小了些搜查线索。
“在你印象中可有人用这铃铛?”
“但论铃铛还挺多的,不过这铃铛外裹了金粉,一般没钱人可用不起这东西啊,想来最为奢华的便是亲仁坊里那位能歌善舞的西域舞姬,恐怕才有这待遇”
“你之前与他们来往甚密,中间或许受他们蒙骗做了许多错事,这些便不追究了,只是以后再想起来与她们有关的事,记得要与我说明。”
男人说完这话后好一会儿,汪琼还是没能回神,她僵坐在原地,拿着的糕点已经黏腻满手,可她还是惊得没将手松开。
汪沉知这个节骨眼跟她说这些不妥,可幽州不见得比长安就让人心安许多,而且,那荆二陵的事怕她起疑,现在还是说点别的转移些注意力。他要先与汪琼说明情况,看她最后选择是留在自己身边,还是去她姐姐那。
“是。”
过了许久,女人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她身子在颤,声音也颤。
汪沉拿着帕子握着女人的手把粉末给擦干净,道:“明日还要去你姐姐家,早些收拾睡了吧。”
收拾完后,她被汪沉温柔抱在床上,难得男人躺下来与她一起睡,原本汪琼会因为激动得睡不着,现在却是心中五味杂陈得睡不着。幽州的气温比长安冷很多,现在汪沉抱着她,不觉燥热,反而还暖了身子,但暖了许久,她觉得自己的心还是空荡荡的凉。
汪沉知她没睡,伸手抚着她的眉眼,声音轻缓温柔:“我与你说这些是不想瞒你,你之前蒙人所骗,现又失了记忆,若是不与你说清楚,怕是以后会再被骗。前段时间那玉佩的事不就是。”
说到玉佩,他又不禁回想起那人对他说的话:
“这是我家里传下来的玉佩,还有另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在我妹妹手中,算是个信物吧。前段时间她发现了些不大好的事,有人要刺杀镇军大将军汪沉,便忙着去汪府通报,谁曾想似乎教人给发现了惹了麻烦,若是公子有些能力还望看护我那妹妹……”
在乐坊出事之前她的眼睛一直没有好,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救的人是汪沉,也或许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装傻想利用他完成某些事情。
可当初紫荆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让他保住荆三陵的命,究竟是为何?难不成是紫荆与她说了什么?
可惜现在汪琼失了忆,什么重要线索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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