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君侑道端起马克杯。只抿了一口,就让她皱起眉,“好甜!”崔雪宁只是冷眼看着她。为什么自己非得和她纠缠不清?“好啦,好啦,我会喝的。这之后,原谅我吧?”君侑道撒娇,“下次我一定会提前通知你的。”但崔雪宁坚硬的心并没能被软化,“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很恶心?”“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休息一会。喝完咖啡,请自行离开。”合着自己两头受气?总觉得自己成了她们两人间py的一部分,君侑道心有不甘,“我想拜托给你一件事。”崔雪宁头也不回,“拜托文雅辰去吧!”“……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下意识用了文雅辰的话术,君侑道紧跟在崔雪宁身后,“你看,我的作业明早就要交了?”“所以呢?”“结果有两个王八犊子现在还没写自己的部分。”“喔哦,”崔雪宁做担忧状,“有搭便车的人!那怎么办?”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君侑道摆出自己最诚恳的表情,“你能帮我写最后的总结部分吗?”“我才不要!”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崔雪宁双手抱胸,“而且,找我做作业算作弊吧?”“理论上是这样,但……”自己怎么会放过这个免费劳动力?“没有‘但是‘,”崔雪宁做不耐烦的手势,“喝完就给我走?”“我什么都会做的!”“……你当偶像,真是屈才了。”四个小时的折磨后,两眼发昏,崔雪宁闭上眼,“有这种缠人的本事,大概连总统都能当上吧?”“可惜我没出生在美国。”君侑道笑,“谢了。”“赶紧……赶紧给我走!”彻底把体面弃置一旁,崔雪宁觉得自己要疯了,“区区一个大学生小组作业的ppt,需要修改那么多次吗?”“其实我是完美主义者~”凑到崔雪宁面前,君侑道俯身轻吻她的侧脸,“人气偶像的吻哦?”“……其实我更想喝人气偶像的血。”“那我把文雅辰给你带过来?”崔雪宁打掉她揉自己头发的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君侑道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牙科橡皮障?怎么?你要拔下一颗牙送给我?”“等我老得掉牙的时候会送给你的。其实吧,在上次上床之后我思考了很久。”崔雪宁眨眼。
“口腔不是含有不少细菌和病毒吗?无保护性行为,还是有点危险的吧?我之前看过一个关于澳大利亚女囚的纪录片,使用这种东西能减少1型单纯疱疹病毒的传播。”“所以?”“之后就能放心口交了!”崔雪宁看向君侑道,君侑道又看了回去。“……我说,你是白痴吗?”“难道你想进行不安全的性行为?”明知道面前的人是装傻的一把好手,但崔雪宁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吐槽,“如果真的这么关注性病的话,不做不就好了吗?!”拿起枕头狠狠打她的脸后,崔雪宁转身走向洗手间,“我要休息了,烦请您离开。”君侑道看向电视,十点二十。“这个时间赶我走?公司的司机们都下班了。”“我给你出租车钱。”她越是抗拒,君侑道越是铁了心不离开,“如果我被认出来怎么办?深夜出入酒店,谢元会杀掉我的。”“……这是你自己的事不是吗?”含着牙膏,崔雪宁口齿不清,“再说,她杀了你之后,分我一条大腿烤着吃也不错。”“除非,你今晚不要打扰我睡觉。”请神容易送神难,崔雪宁早就知道君侑道不会听话离开。以退为进,她递给君侑道一把牙刷,“可以吧?”但她低估了人心的险恶。一躺到床上,君侑道就将自己的承诺扔到了一边,“为什么这么喜欢十七号?”“……不要打扰我。”“就当卧谈会嘛,宿舍里不都这样吗?”“我从没和别人一起睡过。”“妈妈也没有吗?”有过一次,也只有一次。过去,因为害怕飞机出事,家里人出行一般不选择同一航班。母亲每次都只带姐姐,而她则跟着父亲。她至今还记得母亲说过的话:如果你姐姐出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只有延续基因作用的自己,只配与父亲同行。唯一的例外发生在姐姐住院的时候。母亲不得不单独带着她去墨尔本拜访病危的老姨。也正是那次,因为房间紧缺,她们住进了同一间房。希尔顿的五层十七号。自己每次外出都会选择的希尔顿五层十七号。这么一想,这么小的事记这么多年,大概也有点丢人?转过身,崔雪宁紧闭双眼,假装没有听到君侑道的追问。“从来没有吗?那我是第一个?”贴上崔雪宁的背,君侑道的声音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成为所谓的‘第一个’以后,文雅辰为此感到荣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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