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点烦。”
知道妻子在烦什么,男人伸手欲将人往怀里带,却见曹秋华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做什么?”
曹秋华随手扒拉开脸颊上的头发,坐到床边穿鞋:“我去跟聿聿睡。”
说完这话,也不管丈夫是个什么反应,径自去衣橱里面抱出一床小被子出了卧室。
自从孩子长大,再没有一个人睡过的陈宗神色茫然的坐在床上。
看着头也不回,仿似忘了他一般的妻子,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所以贴心小棉袄今天是要开始漏风了吗?
不对,媳妇儿都没了,这漏的起码得是沙尘暴吧?
=
接下来的日子。
没人再提过陈弄墨离开这个话题。
生活也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上学的上学,下地的下地。
唯一有变化的,大约是村里掀起的做衣服热潮。
山顺村人口少,土地多,再加上靠山吃山,村里的条件普遍比旁的村要好上不少。
但整个村里,有自行车或者缝纫机这些个贵重大件的,依旧没几家。
这不,在老书记与几位村干部把布料全部转卖出去,将钱送过来的第二天,便有与曹秋华关系好的婶子上门借缝纫机。
她们也不白借,不是拿几个鸡蛋,就是拎上几条河里捞的小鱼,又或者家里头种了新鲜蔬菜的人家,直接拎菜上门。
家里的伙食几乎被这些个婶子给包圆了。
连续热闹了小半个月,时间也在忙碌中,大跨步迈进了六月初。
人们与山川田野一起换上了夏衣。
与此同时,大哥陈武闻离开的时间到了。
这天是星期六,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午饭,陈武闻便提了打算后天回部队的决定。
这事大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尤其曹秋华,知道儿子这次要回部队相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离愁,她直接问:“票买好了?”
陈武闻摇头:“到火车站再买。”
“那能买到好位置?”
陈武闻无所谓:“没事,随便什么位置,站着也行。”
回家虽然得三天的时间,但是需要坐火车的路段只有大半天,其余都辗转在各种汽车上,根本不需要提前买火车票。
闻言,曹秋华虽皱了皱眉,却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相亲那事你自己上上心,能成最好,那么优秀的姑娘,娶到是咱家的福气万一人家姑娘没瞧上你,也不能给人撂脸子知道不?你小时候就是个臭脾气,生气就撂脸子”
陈武闻在弟弟妹妹的偷笑声中,无奈的抹了把脸:“妈,我今年30岁了,不是3岁,您说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曹秋华斜眼瞧他:“你不是才29吗?”
陈武闻
午休过后,早上就将田地伺候好了的男人们结伴进山去了。
陈弄墨倒是想跟着,但今天宗爸爸跟大哥要带着三哥、四哥还有五哥进深山,连□□都扛上了,自然不可能带着她一个小丫头。
少年们甚至担心妹妹撒娇、耍赖,对上她的眼神时,嬉笑几声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家里就只剩下陈弄墨与秋华妈妈两人。
曹秋华织布,没什么娱乐活动,甚至连作业都没有的陈弄墨也只好做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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