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阻挡不了肉做的拳脚。
纪砚伸手掐住穆离渊的脖子,照着他的腹部又是狠狠一拳!
用最原始野蛮的方法,像曾经教训师弟一般,将穆离渊打得站不直身体。
穆离渊唇齿间涌出大股鲜血,他没有躲也没有还手,只用双手抓住了纪砚的双臂,满脸是血地说:“师兄,你把他还给我,我再也不会”
纪砚猛然提起他的衣领,逼近他,咬牙说:“畜生。”
穆离渊知道纪砚看到了江月白锁骨的银环——那是魔族常对奴隶打的烙印,带着强烈的征服占有的意味。
他的表情从茫然无助到慢慢恢复阴冷神色,鲜红的双唇弯起弧度,笑起来:“是啊,我是畜生,可师兄气什么呢?师兄不是天天盼着他死吗?”
“你做什么不好,”纪砚锋利的眉眼在夜色中如刀,低哑的嗓音却似哽咽,“你非要做那种事”
纵使脸上鲜血横流,穆离渊还在笑:“因为我恨他啊。我恨他。我恨他啊!”
纪砚闭眼吸了口气,睁眼盯住穆离渊,低声说:“你对得起他吗。”
穆离渊笑得更加放肆。
每个人都这样说。他对不起他。
他对不起
他有什么对不起!
他亲手手刃仇人,有什么对不起!
穆离渊猛地推开纪砚,提起长剑,大步朝着晚衣而去,吼道:“把他给我!”
江月白是他的人。仙奴生前属于他,死后也属于他。谁也不能把江月白带走。
晚衣把江月白的身体挡在身后:“你早就叛出师门了,一个仙门的仇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穆离渊猛地举起手中长剑,对准了晚衣,双目猩红:“给,我。”
九霄魂断融合了天机剑,散发出诡谲的剑光。
碧蓝色的天机剑身已被江月白的鲜血覆盖,没人看出这把才是真正的天机剑。
晚衣转身就要抱起江月白。
赤羽魔鞭猛地捆住了晚衣的腰身!凶利的剑锋毫无犹豫地抵住了她的后心。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穆离渊嗓音哑得可怕。
晚衣重心不稳险些跌倒,但右手仍旧紧紧拉着江月白的手臂,没有松手。
“那你就杀了我。”晚衣转头,仰视着穆离渊通红的双眼,嗓音因为微哽而不复动听,“反正师尊已经不在了你有本事就把我们都杀了!”
“好啊,好主意。”穆离渊看着晚衣眼里倒映出的癫狂的自己,一根根掰开她揽着江月白的手指,感受着它们在掌心里发出扭曲错位的声响,“我当然要杀。”
晚衣的右手指骨全部断裂,黑红的魔气顺着手腕向上蔓延,逼得她嘴缝间渗出了血。
“杀光了你们,江月白可就要心痛死了。”穆离渊唇角带笑,嘶哑的声音透着极度的疯癫,“师姐你说,师尊他要是知道他想保护的人都死得这么惨,会不会气活过来,嗯?”
晚衣右臂终于受不住魔气的侵蚀,猛地垂落。
纪砚抢在穆离渊出手之前,接住了她手臂里的人揽在怀里,带着她飞离此地。
穆离渊转身要追,却被秦嫣拦了路。
“江月白养了你这个徒弟,是他大错特错。”秦嫣挡在穆离渊身前,“如今他命都给你了,还不够你解恨?你还要尸体做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吗!”
“放过?”穆离渊冷笑,心底恶劣的占有欲被挑起,握剑的手青筋紧绷,阴森道,“江月白是我的人,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之后依然是,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属于我,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众人听闻这几句话,皆瞠目结舌。
苏漾睁大了眼,声音剧烈颤抖:“你你说、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
“原来苏峰主这么单纯呢,你以为江月白来魔界是给我做什么呢。”穆离渊看到周围人震惊不信的表情,故意把话音放慢到一字一句,“你们想象不到他在我身下的模样,满身是汗地发抖,却偏要强忍着一声都不出,我每次上他,他都闭着眼不发一言承受,但光是喘气就够动人了,可惜”
“禽兽!你简直猪狗不如!”碧滔剑猛地向穆离渊砍去——
穆离渊徒手握住了苏漾的剑!
五指狠狠一用力,剑刃竟在他掌心化作了通红的铁水。
“禽兽,畜生,嗯,很贴切,”穆离渊带笑的眼垂望着面前狼狈的人,“还有什么词,一起说了,我让你死前骂个痛快。”
各家修士们趁此时机,从后方将诛邪阵悄悄缩近。可穆离渊连头都没回,只单手扬起了九霄魂断剑,凶猛的剑气便震开了身后逼近的各家法器!
滔天如浪的魔气冲破江月白留给他的护身结界,爆发的魔息洪水瞬间将周围修士尽数淹没!
法器刀剑在接触到穆离渊剑风的一瞬间,都齐齐绽开可怖的裂纹!
修士们成排成排地摔落进血水。
九霄魂断。
风雪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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