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的眉宇间总笼罩着忧思,看人时目光幽幽,朦胧又哀切。
坐在年若瑶身边右二位置的是钮祜禄格格,钮祜禄氏康熙四十三年进府,生得娇俏可人性子又活泼,去年八月才生下雍亲王府四阿哥,现在四阿哥已经半岁了。
一想到这是乾隆帝的生母,年若瑶不禁多看一眼钮祜禄氏,她头上戴的身上穿的珠光宝气,在这个屋子里最是显眼。
怪不得后来养出弘历那样的儿子,原来全随了钮祜禄氏的喜好风格。
与她同住一个院子的耿氏面容清秀,丰腴白皙,看着比坐在旁边的钮祜禄氏大了一圈。耿氏在同年十一月生下五阿哥弘昼,现如今五阿哥才两个月。
其他格格侍妾没有生育,没有子嗣傍身更无宠爱,在王府里存在感低排不上名号,一个个似缩头鹌鹑一言不发。
因年若瑶的到来,本来在这些人里样貌最优越的李侧福晋变成了第二,年若瑶以惊人的美貌获得了碾压式胜利。
年若瑶再次意识到虽然年氏没脑子但耐不住她长得好看啊,就凭这张脸和家世,只要健康活着,自己和年家的荣华富贵就不会断。
第一次照面打完困意汹涌袭来,年若瑶微微垂着头,眼皮子也止不住向下耷拉。
四爷昨晚宿在东院,整个后院都是知道的,几位格格见年侧福晋一早就精神不济的样子,瞬间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刷地一下就集聚在年若瑶身上,其中不乏对年氏容貌和家世的艳羡。
钮祜禄氏和耿氏几个年纪较小,几个人的目光更加直接。困得那么厉害,昨天晚上折腾了多久?
李侧福晋神色淡淡,互相打完照面后抿着唇坐在那里不吱声,不参与几个格格侍妾之间的眼神官司。
四福晋出来就看到年若瑶倚在那里昏昏欲睡,由此可见昨晚并没休息好,四福晋淡然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
四福晋身边的嬷嬷清了清嗓子开口提醒众人请安,众人起身给四福晋行礼,然后再次落座。
作为嫡母自当关心四爷膝下所有的子女,今日四福晋照例询问了三阿哥的学业,四阿哥和五阿哥这几天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李氏和钮祜禄氏、耿氏一一回答,照例走完这个流程,众人都沉默等着四福晋宣布可以回去了的时候,坐在耿格格身边的钮祜禄格格对年若瑶盈盈一笑,语气十分真切。
“年侧福晋的身体可好了?我瞧着侧福晋的气色大不如前,不如在东院把身体养好了再出来。”
是气色大不如前还是宠爱大不如前?
最近四爷十天半个月才想起来去东院一次,众人心知肚明,纷纷看向年若瑶。
钮祜禄格格去年八月刚生下四阿哥,自认为有儿子傍身的格格和无子嗣的侧福晋地位差不多,甚至自己更胜一筹。
年氏也就刚进府的时候风头盛了些,前一阵子被爷冷落到差点病死。就算四爷现在去年氏院子里又怎样,还不是看在年家的面子上才勉强去看年氏一眼。
耿格格眼底露出焦急之色,用眼神示意她别说了,钮祜禄氏想出头也不能挑在这个时候。
钮祜禄格格一句话既提神又醒脑,年若瑶瞥了钮祜禄格格一眼,她记得耿氏临产前钮祜禄氏也在场,就是那天过后府里都说是年侧福晋推了耿格格。
“多谢钮祜禄格格惦记,我暂时还死不了。”
年若瑶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又随意,她偏不说关心就用惦记这个词,钮祜禄氏不是膈应人吗,搞得跟谁不会一样。
年若瑶话音刚落,屋内顿时一片死寂。
众人:……
古人是十分忌讳‘死’这个字的,更何况年氏还是用在自己身上。钮祜禄格格一时懵了,自己是含沙射影,但年氏这边不按常理出牌,这让她怎么回答?
钮祜禄氏越想越急,憋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李侧福晋听到二人的对话笑出声来,目光凉凉地扫了眼憋得脸色通红的钮祜禄格格。
自己比钮祜禄氏早入府几年,对自己来说年氏和钮祜禄氏都是和自己抢四爷宠爱的新人。现在年氏怼钮祜禄氏,自己乐见其成。
坐在上方的四福晋从容地喝口热茶清清口,看准时机问了钮祜禄格格好些关于四阿哥的事情。
一开始钮祜禄氏还没当回事,每次请安福晋总会问几句阿哥们的情况,当察觉福晋只问自己儿子不问别人时她慌了。
四阿哥现在半岁多了养的白白胖胖,前几天还咿咿呀呀地想学人说话,福晋不会是听说了四阿哥聪慧想要抱在正院养育吧?
钮祜禄格格越想越觉得害怕,三阿哥八岁了就算去正院四福晋也养不亲了,耿氏的五阿哥才两个月而且还是早产,福晋一定是看上了自己的四阿哥。
四爷素来敬重福晋,若四福晋开这个口,难保四爷不答应。想到她们母子将有可能分离,钮祜禄氏脸色更白了,一双眼睛紧地盯着西洋钟,巴不得下一秒四福晋就让她们回去。
见钮祜禄氏宛如宋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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