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得是贵妃和太子能念着她的好,对乌拉那拉氏照拂一二。
原就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但是皇后这番话让皇上心里颇为难受。
沉默到最后,皇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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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身体拖了到来年二月,太医诊断皇后就这几日了,皇上面上看不出悲喜,只是下令把阿哥公主们都召来景仁宫。
自皇贵妃以下,贵人以上的妃嫔,自去年开始就年每日轮流来侍奉皇后。
这次,是年若瑶。
说是侍奉,其实就是在景仁宫陪着皇后发呆,大多数时候只要待两个时辰,皇后就让她们退下了。但是今天,皇后却没有让她走。
到了傍晚,宫人在寝殿内点好烛火后,温和的灯光终于把皇后唤醒。
年若瑶上前两步,正对上皇后比以往都清明的目光。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到今日来的是皇贵妃,皇后挤出一丝笑容,她今天这一觉睡了太沉,竟然没发觉皇贵妃在这儿等了那么久。
这是,听见外面的动静,皇后先是一愣,接着释然地笑道:“福嘉来了吗?”
年若瑶点头,“阿哥公主们都在外面。”
太医说皇后就这几日了,皇上索性下令让几个子女都住在宫里,省得宫里宫外来回折腾耽误时间。
“让福嘉进来,我想看看她。”比起前几日的虚弱,皇后此时的声音越发稳了。
年若瑶没敢耽搁,立刻出去把人叫进来。
众人听到有人从里面出来,齐刷刷的视线全都看向皇贵妃。
弘曜作为太子自然跪在最前面,福嘉则跪在几个兄弟后面。
“福嘉,皇后娘娘召你进去。”年若瑶走到女儿跟前,轻声道。
福嘉看着额娘沉重的神色,心情复杂地进去了,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皇额娘了。
“你速去把皇上请来。”等福嘉进去后,年若瑶又嘱咐景仁宫的大太监。
那太监红了眼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加快了脚步去养心殿请人来见皇后最后一面。
想到皇后一直抱在手里的诏书,年若瑶跪下前环视了一圈,这下面跪着的子女没有一个是和皇后有血缘关系的,皇后唯一的孩子已经早她几十年长眠了。
等到皇上匆匆赶来进去和皇后说了一番话后,景仁宫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让人张嘴喘息都困难。
福嘉眼眶通红,是宫人搀扶着出来的,年若瑶没有和她多言,跪在地上神色十分疲惫。皇后大约是不愿在人生最后时刻见到诸位阿哥的,只唤了二公主进去说话,另外还有太子妃富察氏。
终于,殿内宫人们的哭声骤起,皇后去了。
外面的人才敢放声大哭。
年若瑶伸手摸了摸脸,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再次感受到了生与死,离自己并不遥远。
雍正十五年,二月,皇后乌拉那拉氏薨逝。
孝敬皇后的丧仪刚过,皇上就大病了一场。
这次病来得汹涌,前朝和后宫都始料未及。幸好国本已立,不少人已经暗戳戳开始期待新皇登基。
然而太子却让怡亲王、令郡王弘时、和郡王弘昼几人各司其职,自己抛下政务跪在养心殿衣不解带地侍奉君父。
皇上的病从何而起,众人心照不宣。这些年,皇上在朝政上投入了太多时间,以至于没有好好的休息,连轴转了十几年。
年若瑶不是没劝过,只是皇上不肯听。
病就这样拖了十来日,终于见好,年若瑶和弘曜都松了口气。
皇上养好身体能下床的时候,执意要带年若瑶出宫去圆明园住些时日,默认让太子监国。
圣驾出了宫门,却没有往圆明园的方向去,看到越来越熟悉的街道,年若瑶情不自禁道:“皇上是想回潜邸看看吗?”
谁知,马车却停在了街道拐角处。
皇上掀开帘子,伸手指着道:“这里,是你我初见的地方。”
年若瑶怔住。
脑海里尘封多年的记忆突然倒流,最终定格在那天下午,她乘着年家的青帷马车,停在雍亲王府对面的那条街,小心翼翼掀开帘子,满怀热切地抬眸……
那时得知自己要嫁到雍亲王府做侧福晋,年氏偷偷跑来看一眼,希望能看到自己要嫁的那个人,是否像兄长描述的那般俊逸。
都是小女儿家的心态,没想到让皇上记了那么久。
“那是朕第一次见到你。”皇上轻笑,眼里仿佛轮回了整个沧海桑田,“长得真好看。”
年若瑶唇边漾起一抹笑,眼底也跟着浮起雾气道:“原来皇上一直都记得。”
回顾自己这一生,整顿吏治,平定了西北叛乱,设立了军机处,数十年如一日的勤政为民,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祖宗,更对得起自己的野心与抱负。
皇上满足道:“与你结为夫妻二十多载,朕此生了无遗憾了,你呢?”
十指相扣,皇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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