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是想到什么不悦的事,神色难看,冷哼一声,面上浮现嘲弄之色:“你们年幼不知,那有什么关系亲厚?不过是见不得人的桃色交易,徒生龌龊罢了。”
谢遥的言辞还算克制,没有那么直白,但也不难听出其中的猫腻。
陆行渊和谢陵对视一眼,没想到谢遥竟然知道这事,难道他和谢迟之间……
陆行渊想到自己的师兄司文,试探道:“七殿下这是何意?兄弟间岂会有这种荒唐事?”
“这算什么荒唐?谢廉又不是唯一的一个。”谢遥嘴快,说完后才隐隐觉得不对,他面前这两个人涉世未深,不该如此污他们耳朵。
谢陵看向他,佯装惊讶道:“难道七哥你也……”
“呸呸呸,我是那种人吗?”谢遥打断谢陵的话,他对这种事深恶痛绝,巴不得躲得远远的,薄怒道:“自你记事以后,我是什么待遇你还不清楚?要是我真的舍了尊严做出这种有违道德之事,又怎么可能处处不如意?”
谢遥出身差了些,在他决定拉帮结派,建立自己的权势之前,他在皇朝的处境并没有那么好。诚如他所言,讨好谢迟确实能换来安稳和荣华富贵,可是在低头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丢了尊严。
他这个人有点要强,让他对着自己的弟弟卑躬屈膝,他做不到。
确定谢遥没有卷入其中,谢陵和陆行渊松了口气。好在他们眼光不错,能拉谢遥一把就拉他一把,以保将来丑闻爆发,他不会卷入其中。
谢遥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息内,他的命运被拉扯到了另一条轨道。他想起这种糟心事,心情也变得糟糕。
他看着笑容明媚,人畜无害的谢陵,心里着实有些不放心。谢道义现在是对谢陵给予厚望,但对手换成谢迟后,谁都不敢轻易去赌。
更何况谢道义那个人,为了平衡,舍得委屈任何人。万一他头脑发热,想要打压谢陵的气焰,说不定就会袖手旁观,看着谢迟磋磨别人。
谢遥越想越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谢陵身边又没个帮衬,这要是对上谢迟,还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
谢遥打了个冷颤,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发生,道:“你想住在我这里,要是没个正当的理由,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父皇叫回去。”
谢遥看见谢陵肩膀上的文鸟,眼神一亮,顿时心生一计,道:“你这只小兽是新收的?不如就用它做个由头,我明日去和父皇交涉,你安心住下。”
谢陵说要留下只是口头上的话,但看着谢遥认真的打算,谢陵嘴角笑意更深,他没有拒绝,反而目光在陆行渊的身上扫来扫去,故意刺|激谢遥道:“和白师兄睡?”
谢遥听的眼皮子一跳,板起脸道:“有院子,有床。”
谢陵切了一声,露出遗憾的神色。
陆行渊没有吭声,虽然戴着面具,但谢遥这一次明显地感觉到他没有之前淡定,眼神有些许躲闪。
谢遥心头警铃大作,他竟然觉得这不该是正常的反应,这两个人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
谢遥的眼神在他们之中转来转去,碍于陆行渊脸上的面具,什么都看不真切。他一时有点恼,心想难道上次给的药不够好,治不好陆行渊这张脸?
陆行渊察觉到谢遥的打量,见他的神色有些幽怨,转移话题道:“谢廉大婚在即,怎不见天衍宗的人来往?他那位道侣是什么人?”
陆行渊到皇朝也有些时日,之前没有刻意打探的消息,他到了皇朝也没听见。除了知道是和天衍宗联姻,其余的似乎平淡极了,不值一提。
“这门亲事又不是两情相悦,双方出个人就成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往来。”谢遥顿了顿,神色略显迟疑,道:“当然,不熟络的人是谢廉,天衍宗那边,对方还是很乐意。”
陆行渊微微挑眉,他还是对天衍宗那些弟子知之甚少,猜不到那位对谢廉情根深种。
谢陵在旁适时提醒道:“联姻的人是谢迟的大师兄,师无为的大弟子,吕年。”
陆行渊一愣,这人他知道。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之前和谢迟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第一百章
师无为名下亲传弟子,记名弟子不少。在众多的弟子中,大概只有吕年不是因为天赋出众被选中。
师无为收吕年为徒时,他还不是天衍宗的宗主,他外出游历看见人间荒年,遍地饿殍,穷苦人家易子而食。吕年带着弟弟逃出来,但弟弟太小,最后还是夭折了。他自己也昏倒在地,被人追上。
师无为见他有几分道缘,出手将他救走。他那时还没有弟子,身边也缺个人手,就干脆把人收为徒弟,省了师门考验的关卡。
吕年修为不高,这么多年才堪堪修到化神,他常年跟随师无为左右,耳目渲染,多多少少学了些师无为的秉性。
谢迟做了师无为的弟子后,师无为没时间教导他,就让吕年带了一段时间。吕年看起来三十出头,处事稳重,对这个小师弟自然是疼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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