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笑了,眼尾一片绯红,他抬手按住她的唇:“你再说句话试试?”
明曜不说话了,但实在愉悦至极,弯着眼笑眯眯地看了看他被镣铐紧锁的手,又看了看他满是牙印吻痕的胸腹,骄傲地清了清嗓子,学着他的样子兴冲冲道:“真乖!!”云咎:……这破小孩,他真的得喊停了,要不然很难保证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干出……却在此时,明曜埋下脸。“嗯!!!”云咎浑身一颤,毁天灭地的酥麻过电般自下而上冲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识海中如有洪钟振响,情浪欲海一波波卷起,像是没有尽头。山外雷电交加,他失神地望着上空的黑暗,不知道究竟是谁疯了。简直是……过于超过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要走!我一秒钟都待不住了!我不是他们的玩物!我不陪他们玩了!”山中神殿内,众神望着宫门之外一会儿雷电交加,一会儿春风和煦,一会儿疾风骤雨,一会儿酷热如暑的盛况……简直惊心动魄、迫在眉睫、桀桀乱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位神明双手合十,“执法神是在渡劫。”“你是个处|男你不懂!”变回人身的邝木指天嚎啕,“这天相!你管它叫渡劫?!”所有人齐齐转头望向宫外,此刻春樱秋叶起飞,雨打娇花,鸳鸯交颈,芭蕉轻颤。众神:……几位年长的神契合十入定,老神在在;武神多半露出不忍直视的神情,面红耳赤;几位包括素晖和文沁在内的神女却挤在一起,窃窃私语。“1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好好好,然后呢?接下去怎么写的?”文沁红着脸低声念:“2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写得好!写得好!此情此景,正与之相合!”“有病啊!你们有毛病啊!!污言秽语……好生不堪!简直是不知、不知羞耻!”神明自然听觉过人,纵然文沁声音再低,有心去听,自然也瞒不过他人耳目。只不过在场众人微微只是暗自脸红,并不敢如邝木一般丢人现眼。果然,听了邝木这话,馥当即拍案,指着他鼻子道:“你也给我闭嘴!处|男!”邝木惨叫一声:“我不是啊!!!”馥冷笑一声:“那姨还真是浅薄了。活到现在,没见过那个经验丰富的如你这般,一点就炸。你要是不情愿,把自己五感封闭了不行吗?”邝木惊怒:“你这是在羞辱我!他们愿意表演,老子为什么要封……”素晖连忙插话:“大家别吵,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邝木如蒙大赦,赶紧接过话头:“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等执法神回来商讨天道之事!不是为了旁听他的活春……”“啪。”文沁甩手打出一支写着“噤声”二字的竹简,动作奇快,正正打在邝木脸上。邝木被迫闭嘴,神殿终于安静了。其余神女松了一口气,又凑过去围住文沁:“还有什么肉香四溢的话本子?我觉得像神君那样冷冰冰的不够带感……有没有那种开朗年下又体力超棒的……”文沁红着脸抿了抿唇,微微点头:“也有。”众神合掌闭眼,仿佛离魂,却默默地……竖起了耳朵。混乱的一夜终于结束, 明曜精疲力尽地靠在云咎怀中,全身上下都泛着酸,与最初那一场结束后的松快怯意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明曜有些后悔自己急色, 忍着后腰的酸痛,哀哀叹了一口气。云咎听她又懊悔又羞愧的叹息,轻轻笑出了声, 他探手揉着她的腰,将神力一点点化入她的身体肌理,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之前兴冲冲的,怎么现在……后悔了?”明曜抬眸瞪了他一眼, 漂亮的桃花眸含怒带嗔, 却在对上神明含笑的双眸时倏然垂落,十分心虚地捏着云咎的手指把玩。两人都不说话了,挨在一起安静了很久, 气氛很温存,仿佛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度过生生世世。明曜垂着眸, 直到身上的酸痛连着情欲一同散尽, 冷静重返躯体, 带着许许多多看似无解的困难重新包裹住她。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她又轻轻出了一口气,虽前后两次都是叹气, 可情绪竟相差极大, 以至于在明曜这次叹气出口之后,便立刻感觉到云咎的身子僵硬了几分。他那被明曜捏着玩的手指轻轻一顿,随后反客为主地按住她的手, 将少女拉入怀中, 他体型比她大了一圈,随着这个动作, 明曜整个人都很安心地埋入了云咎的怀抱。他将脸埋入她的颈窝,低声道:“说吧。”明曜默然一霎,垂下眸,将煜初告知她的事情尽数告诉了云咎。“只管相信你的心。”云咎听完后重复了煜初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沉默了许久,才收紧双臂,将明曜更重地揉入怀中,像是要嵌入自己的骨血,“所以……你想要怎么做?”明曜转身捧住他的脸,对上那双墨色的双眸,坚定地低声道:“我想要涅槃,想要继承煜初全部的力量。”纵然早有所料,但云咎依然感觉自己的心上被狠狠凿开一个破洞,他深深望着她:“明曜,你知道涅槃的代价吗?”他拥紧她的身体,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神祇的陨落不是一刹,而是逐渐消散的过程,神力瓦解、神脉寸断、骨血离散、神魂消逝……在这之后,才是涅槃……这个过程是很漫长,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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