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丽娜最新发出来的照片,高喊着:“这双鞋是没跑了,我见过。”
她话音还没落,杨帆推门进来了,“见过什么?”他问。
唐致举着西燕的手机,愣住了,有种好不容易答出的题,刚写完,被打了个叉的感觉。
“看什么?”杨帆朝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眼,招手叫她们,“来拿吃的,都是糕团点心,你们肯定爱吃,木木来拿。”
唐致眼睁睁,看他脱了那双鞋,她低头朝手机屏幕上扫了眼,没错,还真是一模一样。“姐夫,你怎么回来了?”她脱口问。
“这是什么话,我自己家,还不能回来了?”杨帆忙着把行李箱拉进房间去,转头笑说,语气里是工作结束,回家的无限轻松。
“哦……”唐致还在站在原地,急着改口道:“我是说,我姐说她晚上不在家吃饭,我们,我们以为你也不在家吃饭呢!”
“没事儿,我吃的少,你们俩做了什么,匀一口给我就行。”他从卧室里传出声音来,呵呵笑着,听不出情绪。关于周格不在家吃饭,是常有的事了,夫妻俩不能总拴在一起,各自忙各自的,他最近两年已经渐渐习以为常。但只是习惯,好不好,他没深想;也许深想过,不太好,没敢面对。
“哦,我多下一把面条就行了,凉面管够。”西燕从厨房偏身出来,不知因为什么,脸上喜不自胜的表情,她说完,横扫了唐致一眼。
唐致被扫到,气势不减地回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们坐下来吃面时,周格正坐在车里,开往东坪山的路上。
鸣跃约了个叫不出名字的地方,带她和钱教授去吃饭。钱教授自己有公司,是个商业气息浓厚的学院派,一坐进车里就特别健谈,比上课时话还多,大概是商务人士的必备技能之一。
“鸣跃和我认识好几年了,当年还是你岳父介绍咱们认识的,那时候你刚结婚,大小伙子样儿!”钱教授说话时喷唾沫星子,好在他坐在副驾位置上,离周格远。他接着追忆当年:“老郑说起你来,那个赞不绝口,我都插不上话。”
鸣跃开周格的车,目视前方,没转头,只脸上笑了笑,“我就是认识钱老师晚了,要是早点认识,肯定和现在不一样。”
钱教授听了,仰头哈哈笑出了声,伸手拍了鸣跃肩头一把,“你小子,别胡说。”
周格听不明白他们话里的话,坐在后座上,跟着笑了笑,也不知他们在笑什么。
鸣跃停好车,带他们走进一处别墅区,里面一栋亮着廊灯,“你怎么找到这样的地方的,连个门头都没有。”周格走在他右手边,悄悄凑近问他。
他低头来,在她耳边,“这可不是我找的,这是你蒋师兄推荐给我的,他没请你们来过?”
周格摇头,“没啊。”
鸣跃引他们上楼,弯起的嘴角挂着笑,诚实道:“男人的好地方,不会都告诉你们的。”
周格侧目看他一眼,他还在笑着。
他们落座吃饭,钱教授和鸣跃说笑不停,像是忘年交,互相调侃的意味。吃到后半程,鸣跃把话题拐回来,说:“周格不只是我的老同学,还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要不说世界小呢,现在成了钱老师的学生了,她这门以后课应该没问题吧!”
“那肯定没问题呀,不过你真是多此一举,人家周格的作业,我看过了,本来就很优秀。”钱教授这人爱吃豆腐,一盆客家豆腐,快让他一个人吃完了。
“这我知道,我就是爱多此一举的人啊。”鸣跃接过话头来,“我是怕她要请个假,缺个课什么的,你们管太严,不肯松手。”
“行啊,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回头微信告诉我一声。”钱教授转头来向周格,宽和道:“互相担待,没事。”
“谢谢钱老师。”她马上回应,伸手给钱教授碗里添汤。
回程的路上,周格问鸣跃:“你和钱教授怎么认识的?今天专门来请他吃饭的?你们关系这么好?”
鸣跃开着车,转头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问这么多。”
“我问问,好奇。”
“好奇这种缺点,早点改掉!”他哼哼着说,不肯说这里面的渊源。
“他说,是你岳父介绍的,那他是你岳父的朋友了?看起来年纪也差不多。”周格顺着两人岁数猜下去,还真猜得差不离。
鸣跃不说话,由着她说
“那你岳父呢?也是学院派么?”她问,才想起来,他没说过太太家的事。
“不是,他没出事前,是商务局的,后来出了事,就什么都不是了。”他顺嘴一说,无意的样子。
出事!她听着,“出事”的故事可不是好故事,觉出他一点不想深谈的意思来,马上停止了话题。
隔了几秒,她微微转头想捕捉一点他表情的变化,赶上他也故意转头来看她,挑开了问她:“看什么?看我有没有一脸沉痛?我有么?”
问得周格扭回头去,正视着前方,“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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