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拿了瓶矿泉水在手里,不时喝几口,压一压。醉酒失态,他不肯在喜欢的人面前跌份儿。
他们聊了聊今天酒桌上的人,“徐啸吟的石材厂到底是老牌的工厂,在圈子里还是很有知名度的。”他说,“接下来,差不多规模的中小企业,你应该很好联系了,可以多走动走动,趁热打铁。石董那种龙头,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嗯,我这边项目推进速度还可以,等差不多了,再跟徐总提一提,有她一句话,比谁的引见都管用。”周格专心开车,目光盯在夜晚的高速路面上。同时想着唐致的事,“我妹,她表现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说到唐致,鸣跃笑着喝了口水,“她不错啊,下了班也在捣鼓那些设备,看来是真的喜欢,就是说话有点儿呛,和团队现有的几个人还得好好磨合。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你放心。”
“她原先做的挺好的,但被朋友摆了一道,所以现在有点儿惊弓之鸟,你帮忙多关照她一点。她回家来,我也会慢慢跟她讲,团队合作的重要性。”
鸣跃点点头,也望着夜色里的路面,一段段的路灯光,对向偶尔呼啸而过的大货车。
车厢里沉默了一刻。
“我这周后几天,要回趟家,你有什么要捎回去?你妈和唐叔那边。”他问。
周格摇摇头,“我没什么要捎回家的,我一般买了什么直接快递到家里,现在网购都很方便。他们俩过的挺好的,只要不生病住院,就是好时候了。”她同时猜测着转了下头看他:“你要回家去,相亲么?”她想,他们这么好的朋友,是可以问一问的。
他眼中动了动,半开玩笑着点头,看着她侧脸:“是啊,回去带上我女儿,相亲。”他其实是因为想孩子了,要回去看看。
周格倒是很理解的样子,点点头:“慢慢找,再婚没什么不好的,找到合适的,总比孤身一人强。”
他听了,心里有个地方,沉下去一角。隔了几秒,他问她:“你怎么样?每天这么忙?家里没什么意见?还顾得过来么?”
周格正在开过高速路口,认真盯着路牌,防着走错。她一时没回应,事实上,她从不和人说自己家里的矛盾,也不打听别人家的,除了映姐,但也仅限远映一个人。谁家的窗帘儿,都经不起拿眼睛细看,看了都是虫子蛀的窟窿眼,得扔;不细看,抹平了还能用。
她开过路口,想起这车里储物盒的东西来。“还行吧,”她脸上淡薄的一层光,“家里人还算支持,特别是公司盈利之后,营收越高,支持越多。”她说笑着。
听她这么说,他也只好跟着笑了笑。
车子开到家时,周格停好车,坐在驾驶位上,呆了好一会儿,她回想了一遍,这两年忙碌的每一天,有一些早晨,有一些傍晚,有一些深夜,好像每天都一样,但也许,多少有些不一样,她没发现罢了。
她一直觉得,只要活的够努力,等熬过这一节,公司经营上了正轨,许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家庭的、婚姻的、婆媳的、夫妻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她在深夜的地下车库里又坐了一会儿,下车时,她抬手给储物盒里的东西拍了张照,可这张照片要拿来做什么,她没有认真想。
因为了耽搁了时间,回到家已经 12 点多,全家都熄了灯,沉浸在睡眠里,她经过餐桌,看到桌面有给木木洗好控干的水壶,旁边椅子上放着他明天要带去上课的美术袋,杨帆一般怕早起匆忙忘了拿,总是交代木木把要带的东西放在餐椅上。
她回房时自动轻手轻脚,习惯了,杨帆先睡的话,她尽量不吵醒他。
他习惯侧身睡,因为不爱喝酒,没有啤酒肚;每周都跑步,皮肤有点儿黑,但脸上没什么赘肉,脖子也不像孝干师兄那样,一年粗过一年,长年轮似的。认真来看,确实是个形象过关的男人。他们当时是怎么结婚的,她站在小夜灯的一团暗光里,着实回想了好一会儿。那年她生日,他们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看到快结束的时候,他低头用手机发了条短信问她:咱们结婚吧?她低头在黑暗里看了一会儿,爽快地答应他:好。
本来她生日这天,称得上是求婚成功日。不过后来总没怎么提起了,因为生木木刚好是周格生日的前一天,娘俩的好日子碰在一起。从那以后,这家里,母子俩的生日索性合在一起过,买个大点儿的蛋糕就行。
当妈妈了嘛,不能计较这么多,何况也只是一个蛋糕的事儿。
她不知不觉,坐到床边去,累得想喘口气而已,在床头靠一靠,听到杨帆均匀的呼吸声…她闭上眼睛的一刻,心里某个地方担忧,是不是一场梦?
早起时周格被手机闹钟叫醒,连着杨帆也醒了,发现她昨晚没洗澡,合衣躺下就睡着了。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他一手撑着坐起来问。
“12 点多。”她按掉闹钟,迷糊着回应,最近太困了,睡得太少,脑袋缺氧,在心里决定,多睡两小时再去公司。
他微微叹了口气,收拾收拾起床,低头看手机时,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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