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自个儿有这么上心吗?陈照野,你清不清楚杜蘅同志的背景?”“比你清楚。”想起政委调来的档案,陈顺定眼瞅他几秒,又迈腿。身后的人再次追上来,舌头快磨短半截,陈顺依然不说回不回北京,无论重复多少次那件事过去了,还是不给准话。周文棠只好直起背,对他背影喊话。“既然这样,你认杜蘅是你媳妇,那就喊我大哥。”本以为一句话能激什么来,没想到陈顺转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这有什么难懂的。”周文棠推推眼镜,“你媳妇杜蘅,她妈嫁给了我爸,我又和你同年,你说她该管我叫什么,你该管我叫什么?”话说完,一阵沉默来了。陈顺肩肌突然耸展了一下,周文棠立马听见几声噼里啪啦的关节响动,顿时噎住。想起自己和陈顺不打不相识的开端,想起这人拔枪,把枪口往他嘴里强塞的危险举动。衬衫扣子还没系,前襟一线刚硬的肌肉,他手掌压在腰间,食指叩击挎枪的棕色皮夹。咔咔几声。大太阳照出的豹子眼深不见底,一身低气压。骨子里那份钢骨拿出来,已经不是唬人,而是吓人,这下完全是四年前那个陈照野了。看得周文棠发毛。——【注】一拃:大拇指和中指张开的距离。道班房:公路设立的站点,对公路进行维修,有人员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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