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人应命去了。
皇后娘娘也不急着问,安静等着,一直到好几个太医把完一遍出去了,皇后娘娘才反握住明熙帝的手,温言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明熙帝老大一只,又生的样貌威武,这会儿,表情居然还有些委屈,低低道:“媳妇。”
帝后是青梅竹马,结发夫妻,且皇后娘娘自小饱读诗书,有“女诸生”的美誉,为人又聪颖娴雅,温柔端庄,打理内务井井有条,又通晓军务,当年明熙帝还是藩王时,还曾坐镇后方,与皇上患难相扶,情谊绝非旁人可比。
在明熙帝心里,只有皇后才是妻子,才是一家人,其它的,哪怕生子封了妃,在他心里也就是一个玩意儿,同样的,只有皇后娘娘生的才是亲儿子,其它的,也就随便养养,就跟个后爹似的。
唯一特别一点的是三皇子,据说三皇子的生母德妃曾经救过皇上,所以三皇子才显得与大皇子他们待遇差不多,时常在君前晃悠,否则的话,看看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就知道了,课业上生活上,实在是不怎么上心,哪怕比起珠珠和盛明麟,都是远不如的。
毕竟在明熙帝这种大男人心里,弟弟是并肩做战的亲弟弟,弟弟的儿女自然是要上心护着的。
明熙帝低声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皇后娘娘惊讶的瞧了盛明麟一眼。
这会儿一堆太医还在外头,也不好细问,皇后娘娘就笑向明熙帝道:“你瞧瞧,珠珠儿派人送进宫来的,珠珠儿连爱吃的东西,瞧着都可爱的紧。”
明熙帝随手拿起一根,心不在焉咬了一口,差点把棍子都咬断:“这有什么好吃的?水呼拉哒的。”
皇后嗔了他一眼:“这是珠珠儿想着我!”
明熙帝倒是笑了,想起珠珠,神色也缓和了些:“小傻妞。”
皇后推了他一下,一边又笑向盛明麟道:“麟儿大约还不知,珠珠儿这孩子,一吃糖就容易牙痛,每回牙痛起来,必得闹好几天,又喂不下药,所以你娘亲轻易不许她吃糖,琉璃的东西是从不许上桌的,所以珠珠儿一吃到,就欢喜得不得了,到处送。”
四皇子嘴角带笑,道:“就今年,宫宴的时候,我见到珠珠,直把我往外头拉,我也不知她要做什么,跟着出去,她掏呀掏的好半天,神神秘秘递给我一个手帕包,里头包了一块桂花糖,沾着帕子上的绸丝,还有手指印儿,脏兮兮的。”
他随说随笑:“她才那么点点大,眼儿亮亮地瞧着我,我实在不忍心说不吃,又实在吃不下,只好做了个吃下去的样子,她这才高兴了。我回来悄悄问端王叔,说是前天去将军府的时候藏的,才两岁多的小人儿,东藏西藏了两天,睡觉都攥着,听说馋得偷舔了两回,都没舍得吃,给我留着。真是又好笑又……”
他一边说着,忽然就眼眶一热,想起了盛明麟所说的那一世。
珠珠儿太乖太可爱了,大家都宠她都爱她,所以后来当“她”做出那些坏事的时候,也仍旧不忍心罚她,可谁能想到,他们疼爱的小乖宝已经不见了呢,又谁能想到,他们疼着爱着的,是一个恶心恶毒的小偷呢?
他几乎要哽咽出来,掩饰的半转身,看着外头,调整呼吸。
盛明麟也不由得沉默,上头的帝后互相握着手,满殿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喘。
不大会儿,外头报霍沉昭来了。
明熙帝定了定神:“宣。”
霍沉昭进来施了礼,明熙帝招手,十分亲切:“来,沉昭,你过来把个脉。”
霍沉昭恭敬应:“是,陛下。”
一边上前给皇后娘娘把了把脉,眉梢微凝,收了手道:“娘娘旧年似有积劳之症,如今仍有表征,譬如疲乏,胃疾、难寐,以及偶尔头痛等,但都不太严重,如今只需要用药调理不易入眠的症状,其它不需要用药。”
明熙帝收了笑,正色道:“你可知,你所说的,与太医说的,完全不同?”
霍沉昭微讶,但他并没有上前重新把脉,而是恭敬地道:“草民把出什么,便说什么。”
这话看似恭敬,却自信得惊人。
明熙帝沉默。
霍沉昭跪得笔直,神态恭谨,一言不发。
半晌,皇后娘娘才道:“你详细说说?”
霍沉昭便道:“如今,娘娘可是觉得,每晚入睡之前,都会思绪起伏,越想越多,以至于久久难以入睡?娘娘兴许以为这只是习惯,其实与身体状况有关。如今只需要少少用药助眠,保证每晚亥时前入眠,不出半个月,娘娘其它小症,譬如胃气弱、一旦多思两太阳就会微微胀痛,无法集中精神等症,就会不药而愈。若娘娘有空,每日午、晚饭后静坐一刻钟,之后徐行一刻钟到两刻钟,自然身康体健。”
皇后娘娘一边听着,看了明熙帝一眼,朝他点了点头,表示他全都说中了。
一边又问道:“你觉得,本宫这身体,可会影响寿数?”
霍沉昭道:“娘娘放心,若不遇意外,并不会影响寿数。”
明熙帝不由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