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看着太皇太后蹙起的眉头却没想过为赫舍里家遮掩,冷哼一声:“去年除夕臣妾的娘家人进宫,就告诉臣妾赫舍里家看上法喀,想结亲,人选就是这个姑娘。”
“臣妾当时就让她们严词拒绝,没想到正常的途径走不通,赫舍里家旁门左道的花样倒是多!”
皇太后砸吧下嘴:“这个小太监出来的恰到好处呢!”
太皇太后自然听出佛拉娜的意有所指,叹了口气:“赫舍里家是越发不像话了,皇上前不久才敲打过他们呢!”
太皇太后拉着青璃的手安抚道:“好孩子,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哀家是站在你这边的。”
太皇太后涓涓教诲:“但是孩子,你要明白,人生在世谁都逃不过‘妥协’二字。”
“你当然可以避而不谈此事,甚至直接赐死赫舍里宝琪或者让她青灯古佛一辈子,你是皇后,你有这个权利。”
“不过,你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众口。百姓愚昧,不知内情,他们只会说皇后母家嚣张拨扈,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
“若是赫舍里宝琪此时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干脆豁出命去自尽身亡,那这盆
泼天污水就扎扎实实地印在你钮祜禄家的百年门楣上,再也洗不清了。”
青璃看着太皇太后眼角的皱纹,还有她殷切的目光,轻轻“嗯”一声。
青璃知道太皇太后是为了自己好,她在用她的人生智慧,不辞辛苦地教导着自己。
她害怕自己被一路以来的顺风顺水蒙住双眼,一时激愤之下,做出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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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宴还算成功地完成,除了落湖这个“意外”,入宫一遭的年轻男女们都尽兴而归,叽叽喳喳地跟没能参加的兄弟姐妹炫耀着自己的见闻。
提到法喀和宝琪之事,也一笔带过,毕竟宫里尚未定论,摸不透皇后娘娘打算的众人不敢轻易下结论。
得知青璃期盼已久、费尽心思的“相亲宴”出了意外,康熙帝命梁九功带上还未批完的折子,匆匆赶回了坤宁宫。
青璃也才送完两宫太后从咸若馆回来呢,看着行色匆匆的康熙帝倒也不意外,淡淡地瞥了梁九功手中抱着的折子。
“皇上先去小书房批折子吧,我换身衣裳就去找你。”
青璃撂下这句话就撩起珍珠帘子进了内间,徒留康熙帝跟梁九功面面相觑。
康熙帝忐忑不已,阿璃好像不太开心,跟朕说话也态度冰冷,她不会因为赫舍里家干的蠢事迁怒朕吧!
康熙帝在心里又把索额图翻出来骂了一通,面上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听话地去小书房继续工作。
对于这件事,索额图却是十分冤枉,他也是事发后,侄女出宫了才知道这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事情要从索额图牵扯进舒穆禄延州之死开始说起,因为此事,索额图不仅被罢官,而且连累了他的几个兄弟,更重要的是康熙帝明言“永不起复”,可以说绝了索额图上进的希望。
本就因为被索额图牵连不开心的法保,见此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思——既然三哥已经被皇上打落泥潭,那为什么赫舍里氏的族长不能是我呢?
法保虽然是索尼最小的儿子,但也是除了索额图外最成器的。
噶布喇的一等公爵位全靠嫁女儿得来,但法保之前的一等公可是大半靠自己。
法保有了野心之后,他最先想的不是怎么接过太子党的大旗,为太子殿下摇旗呐喊,他首先想的是夺嫡之争何其凶险,太子如今的储君之位还稳吗?若是皇后有了儿子呢?
法保思前想后觉得没多大把握,但是他姓赫舍里,这夺嫡的浑水他不得不淌。
虽然身不由己,但是法保却给自己想了个保命的好法子——把女儿嫁给钮祜禄法喀。
自己一旦成了法喀的老丈人,皇后再怎么也会留自己一命吧!
未虑胜先虑败,可以,很谨慎。
法保既然想要撬走索额图的族长之位,决定保住自己小命的前提下,出头为太子殿下东奔西走,那他肯定不会提前告诉索额图自己的打算。
法保瞒着索额图动用了宫里的暗子,只跟女儿分说一二。
宝琪也十分认同阿玛的想法,而且在宝琪心中钮祜禄家的希望更大,她也想嫁给法喀以后能坐一坐国舅爷夫人的位子。
所以当索额图知道此事时,六弟已经全都干完了。
索额图怒发冲冠地冲进法保的院子,大骂“竖子无谋!”
法保自然不服气,觉得此计甚妙呢——为赫舍里家留了条退路。
“三哥,你之前不也赞同宝琪嫁给法喀的吗?去年还托人上门说和。”
索额图抖了抖衣袖:“那是堂堂正正地请媒人说亲啊!跟你这耍阴谋诡计赖上钮祜禄家能一样吗?”
索额图揉了揉脑门暴起的青筋:“而且此一时彼一时,去年皇后还有可能同意这门亲事,但是上次事发过后,皇后就跟咱们撕破脸了,她不可能愿意自己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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