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诶哟了一声,调笑道:“我哪敢啊!您可是江家大小姐,就说这宅子里,有谁敢怠慢你?”
江楚楚这才满意,倒了杯新茶递给他。
江光这才刚审完嫌疑犯从县衙里出来,一回家就被女儿拉到了屋子里,说是要一起用饭,可毕竟是自己养的女儿,自然知道她还有别的目的。
“说吧,想干什么。”
江楚楚皱着眉头,往门口望了一眼,心中有些着急。
怎么裴郎还不来?不是说好了,今日会来送吃食的吗。
江光瞧女儿这一副魂牵梦绕的样,便也跟着伸了脖子,看了看门口。
“你这是……等谁呢?”
江楚楚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没谁!吃饭吧!”
江光哑了声,摇了摇头,已是习惯了她这任性的小脾气。
过了半晌,便突然见着云衣快步走了进来。
“小姐!人来了!”
云衣提着裙摆,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见江光在,只能飞快收敛了些。
江楚楚赶忙站起身。
“来了?快!快请进来!”
江光握着筷子,正惊疑女儿变脸似的态度,心中更加好奇,到底是谁要来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江楚楚这副模样。
江光紧紧盯着门口,须臾后,一个身姿如玉、面貌冷峻的儿郎跟在云衣身后被引了进来。
“裴公子,咱们小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江光起了谨慎,满脸狐疑的盯着这长相好看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女儿那不值钱的模样。
他当下就甩了筷子。
可江楚楚似乎是没听见动静似的,依旧眼皮不动的盯着裴淮。
裴淮这才瞧清了屋里的江光。
这不就是,刚才路过县衙时见到的里头那位主座吗?
居然如此碰巧。
裴淮行了礼:“早听闻江大人的贤名,今日一见,不虚此行了。”
江光不接他的话茬,冷哼一声。
意识到自己爹爹不喜欢面前的男人,江楚楚赶忙找了个理由,好不让裴淮那么尴尬。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呀!女儿听你说喜欢吃东门大街的脆皮烤五花,这才特意让人送到咱们家里来,女儿还特意喊了你来房中吃呢。”
江光一愣,这才猛然发现裴淮手中的烤五花。
他立马面色就有些难为情来:“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江光清了清嗓子,强装威严道:“拿过来吧。”
裴淮双手呈上,将烤五花递给了云衣,让她去改片。
江楚楚有些得意,自己可是满了他的心愿,把爹爹给叫到面前了,想来他也会感谢自己吧。
“裴公子,你上回不是说有话要和我爹爹说吗?”
江光有些诧异,这些平民百姓,能有什么话能和自己说?无非是些种地插苗、鸡毛蒜皮的琐事,自己耳朵都听腻了。
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他还是敛住了几天不耐烦的神色,端坐在正上方:“你有何话便说吧。”
有啥一摞子的废话赶紧说完,别影响自个吃饭。
裴淮做了个揖,下一秒,声音如平地惊雷传进江光的耳里——
“大人,河池巷王氏一家惨遭灭门,此案并没有凶手。”
江光蹙了蹙眉,有些不敢相信这粗鄙的市井小人在说些什么。江楚楚也有些惊慌,站起了身,不明白裴淮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她虽久居深闺,可近日也是听说了这起案件的,困扰了县衙上上下下多少断案好手,怎得到裴淮口里,就成了没有凶手?
她害怕裴淮再糊涂,说些什么违逆的话来,引得父亲不喜。
“裴公子……你这是说什么呢,别说玩笑话了……”
江光眯了眯眼,伸出手:“让他继续说。”
裴淮面色波澜不惊,淡淡道:“请大人一一听我道来。”
江光偏了偏脑袋,拿起旁边的茶盏,颇为稀奇的瞧着他能有什么说法。
“第一,王家贫穷,河池巷那处且都是乞丐和三教九流之人的窝居地,地租便宜廉价,所以此事定不是谋财。”
“第二,王家的主屋只有一间,一家人都挤在一张塌上,屋里的门锁也是从里头关的,外面的人如何也进不来,便免去了仇杀的嫌疑。”
“第三,王家穷困,就连房顶盖都是用了草席铺着,若是火势一大,便会顷刻间燃烧整间屋子。”
“第四……”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江光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啊,我手底下的人早就查探清楚了,若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那我问你,就算他们一家子在睡梦里,可寻常人闻着动静便都醒了,哪还会乖乖仍由自己被烧死。再有,你说说,若是没有凶手,火源又是从何处而来呢?”
裴淮并不心急,拱了拱手,继续道:“这正是草民要与您接下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