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聪明,喜欢揽责任,或许会难过好几天。关应钧手腕一转,转头把车开到一家店门口停下,“等我五分钟。”简若沉心不在焉“哦”了声,还在懊悔太早把陆景琛气死的事,眼神都虚虚的。还好陆荣的心理素质不错。没因为九龙城寨那块地被气死。还能再审。五分钟不到。关应钧便带着身水汽回来。他抬手关了车门,将一捧白里透金的绣球花放到简若沉怀里。绣球花团团锦簇,三四团聚成一堆,漂亮极了。简若沉呆了一瞬,“怎么送花?”太突然了吧?总得有个理由。“哄你。”关应钧没急着开车,语调与平常几乎没区别。他顿了顿,叹息似的:“别蹙着眉叹气。”叹得人心疼。简若沉哑然,张了张嘴。关sir这么会,晓得他在恋爱上略逊一筹!关应钧道:“20年前的事情告不了,但苯甲吗啉和奥利维·基思脱不了干系,校医也是一个彻查的方向。”“对。他还杀过其他人,那串假名也可以查。”简若沉盯着花。他其实不需要哄,但是看到花,却觉得沉重的心情雀跃起来。简若沉抱着花团锦簇的绣球,转过头,看着右侧驾驶座的男人。那双眼睛深邃而藏锋,眉宇敛着,藏着一点担心,但更多的是汹涌而澎湃的温和情感,将人裹得密不透风。简若沉还以为他会亲过来,毕竟关应钧就是火气大,就是喜欢亲人。但两人对视了三分钟,简若沉眼睛都看累了,关应钧还是这副随时准备开车,带他去查案的正经姿势。……又没人,忍什么。是个找回场子的机会。简若沉昂起下颚,“你凑近点。”他理直气壮道:“我要亲你。” 很拮据,没有零钱话音落地, 简若沉又觉得耳热,他垂眸瞟了眼花。这捧花塞得很满,抱在怀里满满一捧, 撤去哪一只手都有可能拢不住, 但不收手又解不了安全带,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关应钧凑过来点。天气终于放晴了,雨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内,潮湿又暧昧,照得人出汗, 发热。简若沉舔了下唇,抬眼睨他。关应钧脖颈处藏在皮肉里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哑声道:“这是车里, 离警局又近, 会被看见。”简若沉心里升起一股微妙的满足感,觉得自己大获全胜, 他笑笑,偏头道:“怎么?你不敢?迟早会看见的,又不可能瞒一辈子。”“什么?”关应钧一时愣住, 随即心里生出汹涌的喜悦。一辈子?他从未想过简若沉对待这段感情竟然这么认真。他不敢想,不奢求心上人也考量未来。但简若沉想了, 他怎么那么好。关应钧倾身凑过去,一手搭在简若沉伸手的椅背上, 一手摁住少年的肩膀, 细碎地轻吻落在他眼睫轻颤的眼角。一下一下,珍重至极。简若沉愣住一瞬, 一股热意从脚底升上来,直直蹿上头顶, 将全身蒸得发麻,连抓着花的手指都紧了紧。滚圆的绣球花束被挤在两人之间,窸窸窣窣地变扁了。他有些走神。上次关应钧亲得这么小心,还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炙热的吐息透过唇舌,从面皮上往身体里钻,变成滚烫的糖浆,细细密密地将人的心脏裹起来。关应钧亲了几下便停住。两人额头相抵,简若沉呼吸有些急促,也主动亲了亲关应钧的薄唇,兑现了找场子时的话。他抬眸,哑声道:“好了。”
关应钧没收回手。男人的身影沉沉拢下来,手一垂,抱住简若沉,满足地喟叹一声,随即松手坐直。他反手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银行卡和存折,“这是我的工资卡,这是我存下的奖金。”雨后的夏日,闷热潮湿。关应钧出了一背的汗,他解开两粒扣子,又从钱夹的拉链包,拿出一把钥匙,“这是我公寓的钥匙。”“这一张,放的是我投资的利润。”他把这些东西,都放进一个随身带着以防万一的崭新物证袋里,见简若沉没手拿,便塞进刚买的花束里勉强放着。做这些的时候,他的神色仍然很平静,仿佛早就想好要这么做了似的。关应钧道:“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是我的诚意。还有,我的个人简历和未来规划在办公室放着,回去给你看。”简若沉噎住了,哭笑不得,“你把这些给我干什么?”他又不是关应钧的上司,看什么简历和未来规划啊……关应钧拉起手刹,换挡,语调沉稳:“大家都是给对象管。”他扶着方向盘,发白的骨节暴露了紧张的情绪,那力道,仿佛要把方向盘拔起来转。简若沉抿唇笑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这是在回应他那句:又不可能瞒一辈子。在为未来做打算。有些人,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心里都算到八年后了。他垂下头,看着花丛里的物证袋,低低笑出了声。车子开到了警署。简若沉也没避讳什么,大大方方将花插进了a组办公室的花瓶,放在了茶水台边上。藏着掖着反而遭人怀疑,不如大大方方。关应钧真从文件柜上层取了个人简历和未来规划下来。简若沉翻了翻。还是表格的呢,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人头大。他缓缓合上文件,“太详细了。”关应钧眼睑微微垂下,心里有些堵。是不是,是不是觉得不好?他低声道:“我可以简化。你觉得不好的地方,可以改。”简若沉笑起来:“不是,你知道我的,我不爱看密密麻麻的字。我其实知道你的意思。”关应钧日常生活中都要走一步算十步。从他收拾房间的风格来看,他是那种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列个表格,完成一项画一下的性格。为了达成目标,又什么都能做。“我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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