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不禁勾唇,“大家只想着明天的生活会不会更好,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再差也不会比前几年更差了。”前几年,香江的治安确实是不好。今非昔比。首座上的人哈哈笑道:“我们今天坐车来的时候,发现道路干净许多,路边的流民也少了一些,西九龙的店铺非常丰富,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与前几年不大相同了。”顾有明道:“是九龙城寨拆了,康纳特投资了一些政府的济民房,很多住在九龙城寨鸽笼里的香江人都搬进了济民房。”简若沉都不怎么记得这事。真的吗?他投了那个?罗彬文瞥见他微颤的眼睫,轻声道:“是你妈妈投的,那个项目早就有了,投了之后港英一直不愿意履行义务,直到九龙城寨被拆除,才彻底提上日程。”“这个项目不错。”那个绿衬衫老先生盯着简若沉看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仔细想来,两人根本没有见面的可能,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香江。他总觉得,这一趟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这个小的。思想觉悟很高啊。聊完了简若沉,上面又逮着顾有明和另外两个澳省人聊。香江和澳省还流落在外,可以信任的人比较少,澳省仅有的两位独苗身兼数职。教育、工商、体育、安全等项目都有他们的职位。听着就累。简若沉一边听他们聊天汇报工作,一边啃了个红烧狮子头。冷盘很快撤了,热菜上桌。首先就是一碗粒粒分明的扬州炒饭。简若沉看着上首拿了,桌板慢慢地转,眼巴巴等炒饭转到面前,看见里面剩了有两份,那块焦了边的金黄小蛋皮就趴在盘子边,无人问津。精华啊,没人盛走吗?嘿,便宜他了!大陆的首长们见他乐滋滋把蛋皮盛走,互相对视一眼,笑着低声道:“我说他盯了一圈了,肯定是盯这个蛋皮。”“我孙女也爱吃这个,首长都没盛,留给他了。”“还在长身体嘛,吃得倒也不多,我家那个一顿能吃三碗蛋炒饭,真是……”简若沉自己盛完,顺手给罗彬文盛了。这扬州炒饭,再浇上一点宫保鸡丁,搭配几口松鼠鳜鱼,和龙井虾仁。好吃得叫人热泪盈眶。顾有明坐在简若沉身侧不远处,低低叹了声。大大方方是更讨喜些,可惜他们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了,架子端起来就很难放下。简若沉投给内地的59亿,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签合同时提的唯一一个要求还是让内地派出的国际刑警配合他抓香江暂时治不了的间谍。这算什么要求。四舍五入等于白送,还是送两个。那么一比,显得他们这些早去的生意人利字当先,别有用心了。他还不算早,更早的20年前就开始和内地合作,但大多都是为了家族发展,单纯往下砸钱的,一百年来也就简若沉这么一个。好在上面也给足了面子,以往简若沉没在,也看不出什么区别,现在真是让人有点落差。那军区的首长都开始跟简若沉炫耀自己包烤鸭的手法了!……桌子上的人从两岸合作谈到税收,从税收谈到政策稳定,从政策谈到军事,又从军事谈到奥运。简若沉听着听着,就吃饱了。他感觉自己就是来见见世面的,大佬太多,也没什么他能决定的事情。这世面也太大了。大得让恍惚。“我们国内的人民,最不缺的就是勤劳和力气,劳动最光荣嘛。可是岗位就那么多,还是要创造一些新岗位,让大家有使力气的机会。”首座上的人道,“总不能人人都来种地,那就倒退回农业经济了,咱们现在还是要继续推行市场经济。”简若沉心说这个我熟。当年学政治的时候背得滚瓜烂熟。
早在70年代和80年代,一部分政治嗅觉敏锐的港商就闻到了变革的商机,积极到内地办厂。成为第一批吃到改革红利的人,形成了现在的“香江接单,广省制造”的模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模式能吃到的红利也不多了。目前即将陷入利润停滞阶段。“……除去鞋子、玩具和纺织品制造业,我们之间还需要更加紧密的联系。”上首的人道。他看向正盯着文思豆腐汤的简若沉:“我听说你有做零售的想法,正在部署一个零食的零售店?”简若沉把视线收回来,也不觉得想法被别人盯着有什么冒犯,“是的。香江有不少渔民,很多人上了年纪之后不适合频繁捕鱼,但是因为靠海吃海,积攒了很多新奇的手艺。”“这些小吃完全可以通过零售和包装流通起来,给他们带来生机。”“这个想法很不错,有得搞。”他们商量了半晌,又接着道:“你完全可以和已经在内地扎根的顾先生合作,将内地的小吃卖到香江,再将香江的小吃卖到内地。”顾有明后槽牙一酸。香江多大地方,内地多大地方?他虽然有野心,但不想累死。简若沉笑笑:“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熟,都是罗叔在管。”罗彬文适时出声,将零售产业和连锁餐饮的布局说了一遍,表明将打造两种路线。这种薄利多销的产业大多数巨鳄都看不上,边上的澳省人和原香江人都更喜欢股票和制造厂。现在身上的活都不够干的了,就算听到了所有计划也不可能着手抢活。首座上的领导听过后立刻赞扬:“我年轻时就听过罗先生的名字和康纳特在世界商业做出的贡献,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非常专业。”“主要依靠若沉的奇思妙想。”罗彬文垂眸看向身侧。只见简若沉抓紧时间,已经喝了一碗文思豆腐,现在正在吃银鱼牛肉羹。罗彬文:……家里的饭不会真的不好吃吧?可之前的西多士,简若沉不是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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