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立场不同,互相之间没办法推己及人。港督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撤出去呢?他看着面前闪烁的录音键。此时此刻,只要简若沉说错一句话,哪怕涉及一点利益,也会被英国底层民众群起而攻之。说吧……说啊!简若沉笑了笑,“撤走了,英格兰工人们的工作怎么办?”他顿了顿,“我认为华国所说的世界人民大团结并不是一句空话。况且,人民在身不由己时堆叠的仇恨很不讲道理,我不想成为任何国家人民的敌人。当然,如果英国的帝国主义政权要是步步紧逼,我也没什么办法。”言下之意,硬要撤也能撤。港督额角出了汗,他抬手,把录音取消。这话要是传到英格兰境内,被工人听见,或许会引发一场罢工示威游行。那他就别想干了。港督权衡利弊,最终道:“你想怎么样?我会派人领莫尔克林走。”这道声音隐隐约约从听筒里传出去,传到莫尔克林的耳朵里。他疲惫地闭上眼。他想要的是祖国心甘情愿将他带回家。而不是因为抛弃他会产生连锁反应,不得不将他弄回国。短短两天。他才和简若沉见了2面。这个人就将他20年的付出付之一炬。仅仅靠一张嘴!“领走?我们程序都没走完,直接领走还有什么上下文?”简若沉一语戳破他的打算,沉声道,“犯罪事实成立,就按规矩来。我们这边做完证据备份和名单统计之后,会把人移交警务处,那边应该会直接移交内地,你们准备好交换间谍吧。”在处理外国间谍的具体方式上,华国可能会与其本国协商,通过交换被押人员在外国监狱里的本国间谍和外国线人。1这么多间谍,都足够换个被扣在国外不能回国的科学家回来了。港督忍无可忍把电话挂了。他挂了,又有点后悔。一个简若沉都这么难对付,内地那些老家伙该多恐怖?这个人……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现在人才转移计划失败。干扰香江回归,监听内地驻港办的计划也进行不下去。至于贿赂官员就更不行了,保安局被一查到底,换了不少华人上台,个个都无懈可击。顾有明之类的港商,更是在简若沉和陆荣对垒期间就找到了归属,被内地诏安。而陆荣是个不坚定的,既不想为港英做太多,也不愿意为华国做太多。他想独吃香江。别说救不出了,就算救出来了,陆荣对港英来说也没多大用处。此时此刻,这个在香江驻守了多年的男人,终于体会到了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滋味。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审讯室。简若沉走出去,被蹲在外面黑压压的同事惊呆了,“在干什么?”张星宗在简若沉身后往外探头,“看热闹呗。”审间谍。这对警察们来说是难得的职场经验。可惜简若沉的经验没人学得来,微表情或者行为学还有点根据呢。但无中生有还能猜中,就很玄幻了。一般人想不通。关应钧垂眸,看向简若沉,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和微微闪动的睫毛。一个荒谬的猜测从心底升起。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但仔细想想,每一个细节都能吻合,甚至以前解释不通的事情也都能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简若沉能会内地警察的军礼,熟知内地法律,对政治敏感,人格健全,拥有良好的家庭教养,自信自强。他确实是换人了。换成了一个来自未来的,知道香江曾发生过什么的人。知道得这么清楚,简若沉的父亲母亲,甚至爷爷奶奶都可能是军人或者警察,他们亲身参与过这件事。理智叫嚣着荒谬,但强大的逻辑却将正确答案双手碰到面前。“简若沉。”关应钧低低唤了一声。简若沉正在和张星宗说笑,转过头时眼睛里还带着明亮的笑意,“怎么了?”“你会……”回去吗?关应钧哑声问了一半,硬生生止住了。他怕了,不敢问。因为简若沉看上去那么爱那个地方,连菜都能多吃几口。关应钧敛眸道:“没什么,事情多,不要围着简顾问,放他去做事。”大家互相看了眼,视线不住往关应钧和简若沉身上落。离开时还勾肩搭背窃窃私语。“关sir吃醋了吗?”“怎么可能?当然是催我们工作啦。”“你别说,简顾问真的好帅。”“是啊,我以前还不知道ada为什么会觉得他适合做警察,现在知道了,有些人这个天赋啊,与生俱来的。”简若沉听见了,见关应钧有些心不在焉,便拿手撞他,“吃醋?”关应钧握住他作乱的手指,“不是。”两人一路走回办公室,等关了门,简若沉才听到他道:“我想亲你。”简若沉“嗯”了声。心说这有什么好知会的,都在一起这么久,什么都做过了,亲就完了。思绪还没飘完,他就被关应钧抱起来,端到办公桌上,男人撑着桌子两边,视线死死锁上来。简若沉本能地往后仰了仰,却没什么后退的余地。关应钧像在端详打量,视线如有实质,滚烫炽热,又带着点试探和谨慎。好烫,简若沉呼吸都停了停,他咽了咽口水,觉得浑身都似乎被看透了似的,轻声问:“怎么了?”关应钧的视线掠过简若沉的眉眼,闭上眼,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吻上去。他抓着简若沉的手,搭上自己的胸口,又微微睁开眼,半眯着打量简若沉的神色,确定他眸子里带了喜欢,吻立刻充满了不容置喙的进攻意味,变得强势而热烈。简若沉惊得蹬了一下腿,他本能抓住了办公桌的桌沿,以抵抗这股狂风骤雨一般,从鼻息之间涌入的纯粹感情。关应钧教他:“不想亲了,可以踹我。”他轻轻抚着简若沉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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