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文素素,眸色晦暗不明,手伸过来,握住了她去拿茶盏的手。“万幸都过去了,待回到京城之后,娘子便用不着再操劳。有我在呢,娘子只管好生养着。”齐重渊摩挲着文素素的手背,俯身靠近,声音低沉下去:“娘子如此貌美,就该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且随我回王府去吧。”龙涎还是沉香的名贵香气, 丝丝缕缕钻入鼻尖。文素素很不喜欢蚕,软趴趴地蠕动,不小心碰到时, 总是止不住的恶心。但蚕是好东西, 在乡下忙蚕桑的这段时日,她经常会碰触到, 毕竟在做的事关乎蚕桑, 她生生忍住了。到最后, 文素素都没能克服对蚕的厌恶,只谁都没发现,许梨花瘦猴子他们都不知道此事。齐重渊摩挲着她的手, 就像是蚕在她身上爬。他也是一只蚕。巨大的金蚕宝宝。齐重渊见文素素垂首一言不发,眉头皱起,抬手抬起她的下巴, 长长嗯了声,“你在想甚?”文素素偏开头,垂下眼睑,带着颤音道:“我,我万万没想到, 能得王爷厚爱,着实有点儿晕头。”齐重渊笑了起来,愉快地道:“卿卿别害羞,莫要害怕。卿卿很是聪慧, 只你进京之后,总要有个名份。卿卿出身低微, 让卿卿做下人,着实令人不舍。我是堂堂的大齐亲王, 难道还护不住你一个弱女子?除了本王,谁还能护住卿卿?”
他略微停顿,脸上的笑淡了,“嗯,卿卿可是想要依附阿愚,给阿愚做妾?”文素素满脸呆怔,似乎莫名其妙,“我为何要给七少爷做妾?”齐重渊盯着她,复又笑起来,“那倒是,阿愚要娶门当户对的正妻,卿卿要是给阿愚做妾,那就是卿卿眼皮子浅了,卫国公府哪能与周王府相比。”文素素点头说是,她咬了咬唇,望着齐重渊欲言又止。齐重渊俯身过来,贴近她道:“卿卿若是有话,直说就是。你我之间,以后不用如此生份。卿卿要头面还是香脂,瞧你身上的衣衫,都快破了。我让青书先给你准备几身衣衫,京城的头面时兴,到了京城再给你添头面,你喜欢什么,交待青书一声,让他去给你操办。”他的声音愈发低,似乎散发着无尽的蛊惑,“等卿卿生个一儿半女,我便请封卿卿为侧妃。”锦衣华服,金银头面,诰封地位。齐重渊摆在她面前的,是通往大齐顶顶尊贵的荣华之路。文素素头埋得更低了,羞涩,不知所措。“王爷知我出身低微,却不嫌弃。”文素素捂住了脸,像是要缓一缓,才继续说了下去。“我没穿过锦衣华服,戴过金银头面。王爷给我的,定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东西。”文素素摸索与试探着与齐重渊打交道的方式,抬起头仰望着他:“可是,王爷待我的一片心,我岂能不替王爷着想,就这般心安理得接受了?”齐重渊打量着文素素,她脸上的仰慕与卑微,令他很是得意。旋即,他又拧起眉,“我想宠爱谁,就宠爱谁,谁敢有二话?”文素素急着道:“谁都管不了王爷,而且也不该管,毕竟是王爷后宅的事情,哪有将手伸到人家后宅去的道理。”齐重渊听得频频点头,“卿卿这句话,说得甚是好!那些可恶的言官,成天盯着人的错处,什么事都要凑上来,横加干涉。”文素素顺着齐重渊的话,略微转了个弯,“这次王爷来江南道,辛辛苦苦办差,总算将差使办得漂漂漂亮,厘清了海税。回到京城之后,王爷应当升官”齐重渊听得莫名畅快,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打断文素素道:“卿卿真是,虽有些小聪明,到底还是不懂官场朝廷。我已经贵为亲王,再升官的话再升官也未尝不可,大齐还未立储君。齐重渊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滋味,兴奋,志得意满,期待。“卿卿以后莫要再提了,要提,只我们两人在时,私底下你同我说。”文素素抿着嘴,重重点头,“王爷说得是,我虽然有些小聪明,却登不了大雅之堂,许多规矩都不懂,王爷别嫌弃我才是。”说着说着,文素素又埋下了头,揪着自己的衣襟,看上去可怜又惶恐。齐重渊不由得伸出手去,怜爱地哄着她道:“卿卿,我不怪你。卿卿在茂苑这种小地方,见识有数。京城到底不同,我岂会怪罪于你。以后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会好生宠着卿卿。”文素素长长松了口气,将前面埋下想说的话,不动声色拐了回去:“王爷回京之后,圣上肯定龙心大悦。我要是跟着王爷回府,有些人嫉妒王爷立下的功劳,鸡蛋里挑骨头,污蔑王爷这一次到江南道,贪图享受,带了女人回京。王爷肯定没事,只着实令人厌烦,晦气。”齐重渊脸色微沉,这次他立了功,秦王府吃了大亏,定会拼命找事。文素素觑着齐重渊的神色,细声细气地道:“王爷,我有个想法,只不知可妥当,王爷姑且随意一听。不妥之处,王爷指出来,我一定改。”文素素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姿态谦卑,令齐重渊不禁想到殷贵妃薛氏,她们同他说话时,不是一板一眼,就是盛气凌人。不留情面指出他的错处,教他如何做事,做人。齐重渊心中清楚,她们都是为了他好。只是这份好,令他每次都一肚皮火。文素素这次在茂苑做的事,殷知晦同他说过一些,齐重渊知晓她有本事。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仰仗他,依附于他,态度令他很是满意。齐重渊笑着道:“卿卿且说就是。”文素素道:“到京城之后,我先住在外面,等过段时日,再随王爷回王府,不给王爷添堵。”殷贵妃不管他后宅有多少姬妾,只每个都要过问,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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