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能同你吃到一处去,真是难得。”齐重渊与她统共只一起用过几次饭,不过文素素已经能成功让他闭嘴。他喜欢吃的饭菜,都是青书琴音安排了下去,她则准备自己喜欢吃的,彼此互不相干。要是说她不管齐重渊,便是托大。或者说齐重渊不挑嘴,显得殷贵妃这个母亲,还不如她这个外室。怎么回答都欠妥当,文素素道:“多劳青书琴音他们安排,我只在一旁看着学习。”殷贵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许,道:“你是聪明人,定当很快便能学会了。阿愚说,在茂苑时,多得你的相帮,他们这一趟出去,方能办得漂漂亮亮。听说你父母早亡,跟着兄长过活,被兄长收了银子,嫁给了那野蛮不懂得疼爱娘子的屠户为妻,儿子被变卖,自己也被典当了出去。”文素素说是,殷贵妃紧紧盯着她的脸色,道:“不怪你,你一个妇人,又能如何反抗。只你以后能醒悟过来,走到了京城,这份聪慧与本事,我都不及也。”“娘娘过奖了,多靠王爷与七少爷到了茂苑,我借了他们的势,才有了今日。”文素素这句话倒并非敷衍,其他的贵人兴许救得了她,不过顶多也只是将她安置在后院,给不了她如此大的施展空间。
殷贵妃感慨地道:“老二与阿愚他们的势,可不容易借。得要你有能借的本事。既然你已经是周王府的人,周王府上下就是一体。王妃薛氏也是个聪明的,她不会为难你。我在宫内不方便,倒是你们在外面,有事多商量。”她的话语微顿,直视着文素素,道:“朝局这些我就不用多说了,秦王妃与福王妃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三兄弟之间,朝臣官员看得清楚,圣上坐得最高,他也能看得清楚。圣上先是天子,再是父亲。”文素素迎着殷贵妃的目光,微微愣了下。殷贵妃点了点头,轻声道:“圣上最看重大齐江山,他不缺儿子,先太子没了之后,老大到老小几个,在圣上眼里,皆资质平平,他传位给谁都一样,反正都是他齐氏的子孙。要是大齐江山不在了,一切都成了空。”圣上的想法很通透,江山在,没被蠢货败光,才是他齐氏儿孙的江山。故此,圣上不会在意几个儿子的争权夺势,能胜出者,便是矮个子中拔高,能承继大齐的基业。要是齐重渊能继续崭露头角,大位应当非他莫属了。虽说齐重渊的储君之位,连八字都没一撇,文素素还是克制不住暗暗激动了下。天下江山啊!文素素很快便压制住了情绪,脑子转得飞快,愈发谨慎了起来。同时,文素素也明白过来,为何周王妃不担心她怀孕。要是她太能干,恐齐氏皇权旁落。圣上与殷贵妃都不会允许她生养孩子。圣上最看重齐氏的江山社稷,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舍弃。她要是太过锋芒毕露,太聪慧,兴许待齐重渊被封储君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圣上会留着她的命,与周王妃分庭抗礼。李达前面的那个儿子,应当活不了了。文素素说不出什么情绪,摆在她面前,是通天之路,也是荆棘密布,险象横生之路。殷贵妃长长呼出了口气,道:“圣上会见你,你别怕,只管照着平常那般面圣就是。”文素素是,话音刚落,罗嬷嬷急匆匆进来禀报道:“娘娘,圣上来了。”殷贵妃听到罗嬷嬷传话时, 文素素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紧抓住了锦被。虽说她很快便松开,文素素却发现, 殷贵妃好似很忌惮, 或则惧怕圣上。圣上进了大殿,他身形中等, 微胖, 与殷贵妃一样, 脸色不大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皱纹深重, 那股浓浓的疲惫,身前用金线织成,张牙舞爪的九龙都掩盖不住。齐重渊眉眼仔细看去, 与圣上有四五分肖似。不过圣上为帝已久,长期在权势的浸淫下,看上去不怒自威。父子俩的气质大相庭径,相似之处就不大明显了。文素素跟在殷贵妃身后见礼,圣上手微抬, 目光径直从殷贵妃身上掠过,停留在了文素素身上。一股如雪后冰凌的视线扫来,文素素下意识提高了警惕,血液却隐隐沸腾。怪不得殷贵妃那般的反应, 帝王九五之尊。这个尊,在于能掌控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让人臣服听命。权势,真是天底下最最迷人的东西!圣上在上首坐下来, 殷贵妃坐在了锦凳上,文素素则立在了她身后侧,与罗嬷嬷站在一起。伺候圣上的贴身内侍陈大伴领着人收拾了案几,亲自上了茶水,圣上端起吃了一口,这才打量着殷贵妃,皱眉道:“又病了?”殷贵妃打起精神,道:“多年的老毛病,过些时日便会好,让圣上担忧了。”圣上道:“你就是思虑过重。”他四下张望,“怎地放这般多的熏笼,大殿里热得人受不住,透不过气,就算好生生的人,在里面呆着也会受不住。我经常同你说,不该你考虑的,就别多想。多吸取天地灵气,别在这方寸之间,钻了牛角尖。”殷贵妃赔笑说是,忙吩咐罗嬷嬷撤走熏笼。圣上抬手,“你既然怕冷,就留着吧。”罗嬷嬷便站住了,殷贵妃亦没再说话。文素素看得挺意外,圣上明察秋毫,他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殷贵妃的确是思虑过重,常年在深宫里呆着,人极难不生病。道理归道理,却是圣上自己的道理。殷贵妃若并非后宫嫔妃,能随便出门做事,圣上已经立了储君,情形估计就不一样了。文素素这时能大致体会到殷贵妃的情绪,她不是忌惮,而是在极力克制,隐忍。就像是周王妃对齐重渊一样,不得不忍。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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