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情看着沈缘那双布满怨毒的目光,心脏也是控制不住地疼了疼。
他强压住自己的难过,毅然决然地望向眼镜男,双手半举起做投降手势:
“你让沈缘先离开这里,我不会反抗的,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被赶出俞家了,无权无势,根本不会对你怎么样。”
怎料这话眼镜男压根就不相信,猛地拽起地上坐着的沈缘,然后将刀子更近距离地抵在少年的喉咙处,凶狠道:
“我才不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从部队出来的?放走这个小东西,我还会有命活吗?休息再你的狗话欺骗我!”
“呜……”
沈缘吓得小脸惨白,被男人掐着脖子,小小的身体不停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哭音。
而且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促,任凭那把冰冷刺骨的刀尖抵在颈侧,随时都可能刺穿血管、割破喉咙。
自从地下室绑架被折磨得面目全非那次,他对刀子和绳索就产生了极强的恐惧症,内心更是被阴影牢牢笼罩着。
如果不是靠一口想活下去的希望吊着,沈缘觉得自己恐怕早昏死过去了。
俞修情见他痛苦至极的模样,心里也极其不好受,质问的声音也冷厉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已经想好退路了,如果这个男人还是执迷不悟要伤害沈缘,自己只能用其他办法踢开刀子了,虽然十分冒险,成功率极低,但好比沈缘被活活割破喉咙!
“我怕你对我动手,所以……”
说到这,眼镜男刻意吊人胃口地停顿了下,他贴在沈缘耳边,往其脖子上吹了口气,暧昧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
“所以俞少可以把手臂上的肉一点点割下来,这样我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打,或者说俞少割得很痛的话,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你的缘缘离开了呢~”
沈缘听着这样疯癫的话,一股寒意直接从脚底窜起来,浑身都变得冰冷。
他被男人用手臂死死环住脖颈,脑袋只能被迫往后仰了几分,脸色也被勒得涨红,而那把刀子,就正中他的喉结。
俞修情更是面色难看,眉头紧皱,在眼镜男说完那番话之后就沉默了。
当然,他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担忧自己双臂如果受损,加上对方不守信用,别说救出沈缘了,恐怕连自己也会战斗力不足……
但他所谓的顾全大局,落在沈缘眼里,就是犹豫不决,和不值得这做。
那点刚刚还奢望俞修情会不会不顾一切救自己的念想瞬间烟消云散。
这个男人永远不会为他付出!
“呵……”
沈缘突然冷笑了一声,但眼眶里却早已湿润,他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喉咙滚动着吞下哽咽,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嘲弄:
“赶紧杀了我吧,你能指望一个从始至终厌恶我的人来伤害自己救我吗?”
“缘缘!不是你想的那样!”
俞修情焦急地道,他知道沈缘误会了他,也明白沈缘是真的在怪自己。
“别说手臂了,我连命都可以给你,当初你死之后,我每天都活在煎熬和后悔里,恨不得被剜心的人是我!”
沈缘苦涩一笑,摇头道:“别再虚情假意了,我只要想到你为了苏淮遥一次次伤害我,我就感觉恶心,所以现在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救助,放过我吧!”
“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如果我早知道当年救我的人是你,我永远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我真的很爱你!”
俞修情慌乱地解释,但越解释反而越乱,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痛苦地抿嘴,低声喃喃:“是我错怪你了……”
听到这些迟来的歉意,沈缘深吸了口气,艰难地将话说完:“你的爱太窒息了,我承受不起,我也不需要了。”
一旁的眼镜男看着两人这幅爱恨情仇的画面,颇觉有趣,添油加醋道:
“赶紧割手啊,快点证明你的爱,冤有头债有主,我保证不会伤害他的!”
说完,他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随后往俞修情的面前一丢。
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脚边,俞修情微微低头,接着俯身捡了起来。
他握住匕首,锃亮的刀身倒映出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面却藏满血丝。
俞修情抬头,看向不远处挑衅的眼镜男,和被死死勒着脖子的沈缘。
男人却并不害怕他会用手里的利器对付自己,而是信心满满地说:
“俞少赶紧割呀!别想着可以杀了我!警告你,敢轻举妄动,或者靠前一步,我保证这个小家伙会死得很惨!”
说着,他还特意用鼻子嗅了嗅沈缘的脖颈,露出一脸痴迷病态的表情。
沈缘恶心极了,胃里翻江倒海,被男人身上的烟酒味刺激得头晕目眩。
不知道祁云照回来了吗……
这个问题冒出,沈缘被自己惊讶了下,以前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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