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瓷别哭…别害怕,都过去了…”黎梵的脸如纸一般苍白,那大片的血迹与惨白的皮肤一对比显得更加刺眼,但即使如此,他依旧努力抬起手来,想为我擦擦眼泪。但他的手颤抖的厉害,而且手肘全都是烧焦的血肉,他伸到一半就不得已的又把手放下。“我手脏,委屈瓷瓷自己擦擦眼泪,别哭了…”黎梵的声音轻的像阵被清风吹散的烟:“别哭,要开心,开心…”我使劲点着头,看着怀里那几乎面目全非的人,控制不住的哭起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几个小时之前他还陪在我身边,一起在姻缘红树上把我们的名字绑在一起,为什么现在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黎梵身上,我难过的心口一阵接一阵的钝痛。“黎梵,你会没事的对吧?我带你回家,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一定要没事…”我断断续续的说着,想要把他扶起来。我没有听见黎梵的回答,也没有再感觉到他身上有血流出,我的脑子嗡了一声,难以置信的往黎梵身上看去。他全身都是血淋淋的,有的地方甚至都焦了,而他的身体在此时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刚才的雷劫把他的血肉都给烧干净了,只剩下了一具空壳。我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但在那无边的旷野之上只回荡着我的声音,我再也无法得到他的回答。他死了。 包庇夜风又来了,真奇怪,明明是夏天的晚风,怎么会冷的刺骨?我打了个寒战,伸手把黎梵的手指握在手心里,他的指尖冰冷,而且已经被烧的难以直视,丝毫看不出以往的白皙修长。“黎梵,你冷吗?没事,我抱着你。”我喃喃自语着,然后把黎梵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你还活着?真遗憾。”滚滚的雷声又响起来了,与雷声一起来的是之前那浑厚低沉的声音,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中多了些疑问。这个壮汉是回来检查的时候发现我没死透,准备补刀吗?事实很快印证了我的想法,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天空中的乌云再次被撕裂,银色的雷光慢慢的凝聚,倾斜,然后从云端之上直泄下来。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只不过这次的雷柱比之前的小很多,一看就很敷衍,或者他以为劈死我用不着费多大力气。但事实确实是如此,没有黎梵保护我,一到小闪电也足以把我劈成灰儿。我紧紧抱住黎梵,像之前他抱住我那样抱住他,反正左右是一死,还不如死在一块。然而这时变故出现了。我感觉到那道雷击离我越来越近,灼热感越来越强,却始终都没有砸在我的身上。远处一道金光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我,然后一杆长枪突然出现,横在我的头顶,生生抗住了那道雷劫。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我艰难的眯起眼睛看向前方,在那几乎让我失明的白光之中,我依稀看见来的人穿着一身红得耀眼的机车外套,鲜艳的像是黑夜中燃烧的火球,他一手拿着那杆长枪,一边抬头冷冷的望向空中。下一秒他的手腕用力,长枪的枪头狠狠往上一挑,那恐怖的雷电光柱竟被他直接打散,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电光散落在空中。“雷山,你他妈的再敢给我劈一个试试!”这道熟悉但带着怒气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空,我抬起头看向他,顿时忘了呼吸。鹿鸣。是鹿鸣来了。我突然感觉心里一松,泪水再次夺目而出。“九十九道雷罚已经劈完了,雷山,你刚才想干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鹿鸣低吼,浑身的戾气令人胆颤。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开,在夜空中央凌空站着一个穿金盔甲的壮汉,他此时双手拎着金色的铁锤,目光厌恶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才看向鹿鸣。“大哥,那九十九道雷罚是白瓷命中的劫,可现实却是那狐妖用换命禁术替她接下了所有雷罚,这并不合规矩。”壮汉的声音好似隆隆的雷声。“所以我才特意回来,重新执行雷罚,请大哥见谅。”换命禁术…换命禁术是什么?我呆呆的看着怀里的黎梵,他此时紧紧的阖着眼睛,脑袋靠着在我的肩头上,气息全无。若不是他现在身体脆弱的几乎一碰就散,我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傻不傻啊!那是我的雷劫,那九十九道雷罚是我的!你跑去接什么啊?还骗我说什么闭关失忆…有没有点礼貌啊!真是个傻狐狸…“自古以来降下雷罚都是看命实施,既然狐狸已经暂时把自己跟白瓷的命格交换,那接雷罚时的他就是白瓷。”鹿鸣声音淡淡。鹿鸣此话一出,天上那壮汉直接呆逼了,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一句话。
“大哥,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你简直要把包庇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鹿鸣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震,枪头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包庇又怎样?我也没耽误你执行任务,看命格降雷罚劈错人不赖你,但如果你要纠缠不休的话…”鹿鸣眼眸冰冷,缓缓举起长枪,枪身直指云霄。“那大哥就陪你过两招。”天上那壮汉瞬间被拿捏住了,他那双大如铜铃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但碍于鹿鸣的长枪还指着他,最后只能悻悻离去。满天的乌云退散,露出原本分外晴朗的夜空,星海如同银绸带一般美得耀眼,那被叫做雷山的壮汉走后,鹿鸣也松了一口气。他手中的长枪化作星光渐渐消失,然后径直向我走来。“小白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鹿鸣蹲在我面前关切的看着我。我摇摇头,黎梵当初死死的护着我,那些雷柱只是把我的内脏震得发疼,但却没有伤到我一根毫毛。见我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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