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皇上却还未入睡,复杂的眸光看向犹自沉睡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趴睡着,薄薄的锦被盖住娇躯,一头温柔的青丝散乱的披下来,粘在自己胸前,有些痒痒的感觉,不太舒服,用手拨弄了一下纤纤的头发。纤纤帘醒了,小脸还泛着红晕,伸手抚过皇上紧皱着的眉头,撒娇的说道:“你干嘛老是皱着眉头,很容易长皱纹的。”“没什么,你睡吧。”说着话,皇上将纤纤移出怀里,站起身。“天还没亮,你就要走嘛?”纤纤心里有一丝受伤的感受,自己与他究竟算什么,记得有一个男人说过,男人可以和无数女人上床,但只会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睡觉,这就是他对自己的定义嘛,只是用来暖被泄欲的工具,现在事毕了,他就要离开。“嗯。”皇上正准备唤宫人进来为自己,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纤纤微颤的肩头。皇上轻叹口气,耐着性子说道:“你又怎么了?”“你要回两仪殿召幸其他妃嫔嘛?”纤纤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闭嘴!要赶紧闭嘴,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说话,那样只会吵架,嘴巴却不合作,在想用理智控制自己前,话已出口。“你说什么呢?看来朕真的把你给宠坏了!”皇上的眼眸中浮起一丝怒意,这个丫头,知道不知道,我最近都快烦死了,那有这种心情,可她的脑子却只想着自己就会做这种事情。纤纤咬紧唇瓣,倔强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皇上看见纤纤眼角的泪光,伸起的手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轻抚过她的眼角,拭去羽睫上的湿意,深邃的眸光闪着复杂情绪。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就这样把这个丫头晾在这里不理她,等她自己好好反省,可是心里却在有些不忍,好半天才无奈的说道:“傻丫头,你自已先睡吧。”纤纤这时候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温柔的说道:“你最近有很多事嘛?”“好了,有些话不是你可以问的。你听话,乖乖睡觉去。”这话本来是好话,不过语气就有点恶劣,强势的命令口吻皇上说完,又轻叹了一口气,唤进宫人为自己着装,纤纤听出他语意中的不耐烦,嘟着嘴,一言不发的抱膝坐在床上皇上回了两仪殿吩咐众人退下后,看着书案上堆积的奏章,拿起一本看了几眼,又有些烦燥丢在案上,那个人说好中秋节到,可是到现在还没来,别是出了什么变故。想到这里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烦心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就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总要那个人来了,知道确实的信息,才能安心些。正在这时候听到书台后的屏风里传出轻微的“咔咔”的声音,皇上的身子帘崩直了。随着“咔咔”声的消失,从两仪殿的书台的屏风后,站出一个青年男子,丰神清俊,但神色里就是一点像小痞子一样的气质,一身玄色的外衣,手里执着一把玄色金边的白玉骨扇,有一下没下的摇着,似乎像学习文人风采,但依旧掩不住他的痞气。皇上一直沉静的脸上总算是流露出一丝微笑,淡淡说道:“你来迟了!”“臣在路上遇上一些变故所以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嘴里说着恕罪,可是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依旧笑的痞痞的坏坏的,但不惹人讨厌,反而让人看着觉得亲切。“你从密道里进来的?”皇上露出一丝微笑,随意的问道。“嗯,没想到皇上现在这么晚了还会在这里等臣,臣还以为皇上肯定在那位美人的床上呢。”玄衣男子痞痞的打趣着皇上,好像一点也不畏惧这天子之威。皇上无奈的摇头叹道:“朕只是睡不着,就回两仪殿来处理奏章。”“做皇帝原来这么辛苦呢还是皇上最近烦心的事太多?”玄衣男子一边说着话,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前淮南节度使,在辖区内强迫管区中所有的壮丁为兵,只留老弱种田,建立起数以万计的军队。又再从军队中抽调更精壮的牙兵充当亲军,待遇优厚。引起兵士不满,动辄发动事变,驱逐主帅,而且自立副节度使为帅,现在居然上书,要求朕的任命召书,这些藩镇,拥兵自重,分踞一方。”说到后八个字的时候,皇上眼眸中戾气皆现。玄衣男子一合手中的玉骨扇,在手心中轻击了两下,试探着说道:“莫非皇上想削藩以加强中央集权,可是这是步难走的棋,不过,虽冒险,但确是稳定江山长久之计”皇上深湛的眸子凝视着远处,眼眸中闪烁不定,好半天才正色说道:“朕虽没有文武圣皇帝的雄材伟略,但也不想留下一个烂滩子给自己的子孙,惹来一世骂名。”玄衣男子灿然一笑,诚肯的说道:“臣必誓死追随陛下。”皇上淡淡一笑步出案外,轻拍了一下玄衣男子的肩头,轻轻说道:“只怕以后会让你受些委屈了,对了,你去看太后了嘛?”玄衣男子轻咳了一声,东张西望了一下左右,方才小声说道:“没有啦,想到上次一见面,太后就叨叨我该娶妻了呃,有点后怕啊”。时间与空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但是如果能有一把尺子来量一量的话,即便尺子上有众多不同系列的刻度单位,然而摁住一个点的话,把某些人在不同空间的这一时间点的行为一对比,却颇有些戏剧性的。当然,若他们之间有那么些丝丝缕缕的联系,就更妙了。比如说现在,皇上正在与玄衣男子密议的同一时间的凤仪殿内皇后也并未入睡,她心烦的看着父兄给自己的回信,一张薄薄的纸上却记载着以后莫氏一族兴衰,终是自己太天真了,居然以为父亲会肯听自己的劝告交出兵权。那摊开的纸条上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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