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殿下,事情由小引大。万岁一向心慈无主见,一旦杨勇见到万岁,那可就难说了。”刘安对杨广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不悦,又说:“事情殿下已知,至于如何应付,请殿下自裁,奴才告退了。”“公公留步,”杨广明白不能得罪刘安,他吩咐王义,“去把新从福建得来的八仙漆屏取来。”王义应声取到,这是一尺见方折成八块的脱胎漆器。八仙人物栩栩如生,是纯欣赏用的工艺品。杨广亲手交与刘安:“这是本宫特意为公公所选,还喜欢吧?”“殿下恩德浩荡,奴才不敢推拒,惟有竭心报效而已。”刘安照收不误。“杨勇贼心不死,他的举动非同小可,刘公公还当助本宫一臂之力。”“莫如派人封了百尺楼窗,让杨勇如困在笼中插翅难飞。”刘安建议。“不,让他见见父皇又有何妨。”“殿下这是何意?”“本宫要让他自己引火烧身,自掘坟墓。”杨广对刘安格外客气,“当然,这要刘公公鼎力相助。”“殿下要奴才效劳,尽请吩咐。”“到时,请刘公公这样……”杨广低声嘱咐。刘安不得要领:“殿下,这样做能行吗?”“你只管按本宫所说去做,其它本宫自会安排。”刘安不好再问:“奴才遵命。”杨广心中暗喜,这才叫将计就计,该着杨勇的末日到了!百尺楼又一次笼罩在夜幕中。杨勇恨白昼,恨光明,因为目前他的人生旅程只有黑暗。入夜后他不再掌灯,他宁愿在漆黑中直挺挺地放躺,他不愿看见花花绿绿的世界。他认为一切美好都不属于自己,伴随他的只有无边苦难。有人走进房来,脚步轻盈,带来一股飘逸脂粉香的女人气。这使杨勇大为意外,他如同被天神吹了一口仙气,顿时来了精神,腾地坐起:“什么人?”柔媚的女音像一缕清风送入耳中:“是奴婢。”自从被囚百尺楼,杨勇就恍如隔世,终朝每日形孤影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两名武士,恰似两尊雕像,站在门外,一言不发。只要他一露头,刀枪就横过来。长此下去,他非憋疯了不可。今夜突然有人光临,而且听声音,辨身影,分明是个年轻女性,怎不叫他喜出望外。他也不管对方有否阴谋,此刻大概就是来个女鬼,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了。杨勇情不自禁地拉住对方的手,感到很纤细、绵软、滑腻:“你是谁?”“奴婢小桃。”“你?”杨勇唤起几分警惕,她与自己宿怨颇深,但手却不肯松开,“你来做甚?”“怎么说呢,咳!一言难尽。”小桃娇羞地长叹一声。“长夜难眠,你何妨一叙。”“殿下不怕我别有用心吗?”杨勇心头也有疑团:“你是姬威派来的吗?”“奴婢早就有意来看殿下,只因姬威那厮看得太紧无法脱身。今夜天幸他烂醉如泥,至于守门二武士,我是主人,每人再塞上一锭白银,自然就形同虚设了。”小桃不再多解释了,“信不信由你。”杨勇把小桃捭握得更紧:“你来看我,意欲何为?”“殿下,过去奴婢憎恨你,那因为我是元妃的人。可现在,我恨姬威了。”“为什么?”“姬威依仗杨广,拿我根本不当人看。他,他……”小桃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你有话就说嘛。”杨勇急于知道下文。“他被殿下剑伤,已形同太监,难以如愿,便迁怒于奴家。拳打脚踢不说,还用木棒等器物摧残,甚至烧我烫我取乐,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小桃说到伤心处,扑在杨勇怀中痛哭起来。杨勇紧紧拥抱着小桃:“莫哭,我一定为你出气。”小桃挣脱出来:“算了,别做梦了,你自身尚且难保,还说什么大话。”“我,我,难道就永无出头之日!”“殿下,你真有此心吗?”“王八蛋才不想翻身。”“那你就当全力争取,”小桃贴近他说:“前几天你在楼栏边呼喊万岁,就是一着好棋。”“你也这样看?”“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父子天性。你毕竟是万岁嫡亲长子,只要你能当面向万岁求情,他为人心肠极软,见你这般模样,必生爱怜,就有可能赦免殿下以往的过失。即使不能一步回到太子之位,至少也可得封王爵。那太子之位,便可徐缓图之。”杨勇被小桃说得心情兴奋:“好,你真是我的知心。本宫如能复位日后登基,一定封你为皇后。”他把小桃搂得更紧了,双唇紧贴,久久不肯分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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